看得出,说这话的时候侯明的情绪很激动,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和镇定。
薛家良参加的这几次常委会,还没看出祝建生跟林金水怎么“狼狈为奸”,当然,他来的这段时间出现最大的问题就是渠水大坝决口以及处理相关责任人,加之这是个不需争论的事,会上没有出现任何不同意见。
侯明又说:“还有,肖剑在部队被举报,也很可疑。”
薛家良一怔:“您是怀疑咱们内部……”
不管是咱们内部还是部队内部,这件事我前前后后都想过,有这个可能。
“那……他们图什么?”
“图把水搅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来青州,有人非常不高兴,明里暗里没少说风凉话,所以,你也要绷紧脑子里这根弦。”
薛家良说:“您这样一说,让我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研究人事的前两三天,电视台的康来到我家着。”
“他?他去你家干嘛?”
薛家良说:“您还猜不出来吗?”
“邀请公然做节目?”
薛家良一笑,说:“给我送礼来了。”
“送礼?什么意思?”
“他不知听谁说,要调整班子,广电局老局长到站,他想进一步,就来我家了……”
侯明听到这里,打断薛家良的话,说道:“你别说了,让我猜猜,然后,被小然轰了出去?”
薛家良笑着说:“小然没有轰他。”
“没轰?不对呀,小然不是这个性格,难道是她收下康来的礼物,准备让你交到纪检委?算了,我不打断你了,还是你说吧,我这脑袋已经不好使了。”
薛家良说:“小然没让您失望,她根本就没让康来进我家的门,别说我是家,就是我家的楼洞他都没进来,她将康来约到了警卫室旁边的接待室,康来以为干部家属是最薄弱的环节,没想到遇到了公然,可想而知,他能得到怎样的待遇。”
侯明仍然对康来送的东西好奇,他问道:“他送了什么礼物?”
“一张银行卡,据说二十五万。”
侯明惊得张开了嘴,说道:“这小子,真舍得下本钱。他去年春节我来过我家,但是你嫂子借口不方便没况不开门就是了,谈工作去办公室。”
“康来说有一份重要文件让我看,这样小然才下来接文件。”
侯明笑了,说道:“没想到,我弄的这间接待室,被小然用上了,从开始到现在,我用了两次,还没见别人用过呢。不过没到节和年前,我都给门口的武警下命令,外单位车辆一律不准入内。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形式,人家该怎么送还怎么送,最起码在我住的家属楼看不到那么多的社会车辆来来往往我就心净了。”
薛家良知道,尽管以前侯明也摇摆不定过,但他跟大部分官员比起来,还算是个好官、清官,一时的摇摆,对于他这样的官员来说也算正常表现,别说是他,那个时候全省都在传言,说茅玉成要调走,沈省长接替茅玉成主政全省,所以,侯明那个时候跟省长来往得比较密切,以至于卜月梅说看见他来省委大院了,都没来家里看看她和龚法成。
扳倒王令,的确让上层的某些人对茅玉成有了看法,甚至有人一度想置茅玉成于死地,好在茅玉成是个清官,上层主要领导对茅玉成的工作是肯定的,对反腐倡廉工作也是肯定的,这样,茅玉成才没有在王令被捕后离开。
也许是基于多方原因考虑,在白瑞德和茅苗成婚这件事上,茅玉成主动向上级递交辞职信并说明情况,没想到,曾耕田也向上级递交了辞职信。本以为上级会留下曾耕田,调走茅玉成,没想到居然没动茅玉成,而是将曾耕田调到省人大任副主任,不久后任主任,成为正部级领导干部。
不得不说,茅玉成在上层还是有些根基的,但再有根基,他也不可能在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待一辈子,最近,高层就曾找他进京谈话,很有可能,今年他就会调走。
薛家良回到自己办公室,秘书马晓波进来了,他说:“薛市长,万兴县的何县长来了,说是有事要跟您汇报。”
万兴县是青州有名的平原大县,是全市重要的粮食主产区,距离市区比较远,经济不很发达。
薛家良问道:“他在哪儿?”
“他在外面,等我电话。”
薛家良说:“下面的同志远道而来,怎么也不能让他在外面等,快打电话,让他来我办公室。”
马晓波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给这位何县长打了电话。
五分钟后,何县长便急匆匆地敲开了薛家良的门。
薛家良从座位上起来,跟他握手,说道:“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去侯书记办公室商量点事。”
何县长憨厚地笑着说:“我没进来,怕您没时间。”
这时,马晓波一边给何县长沏水一边说道:“薛市长刚批评了我,埋怨我让您在外面等了,说您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不能在外面等。”
何县长人得敦敦实实,很老实,他听了马晓波的话后赶紧说道:“是我要求在外面等的。”
薛家良请他坐在沙发上,给他拿出烟,请他抽烟。
何县长知道薛家良不吸烟,摆手说道:“谢谢市长,我这两天嗓子疼,不想吸烟。”
薛家良说:“那就喝水,喝口水再说事,不急。”
何县长端起水杯。
对于这位何县长,薛家良还是了解一点的,每次开会他都是最后一个汇报工作,人很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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