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亲生爹娘不待见是一回事,被亲大哥逼着倾家荡产去救一个杀人犯是一回事,被亲爹以看陌生人的冰冷眼神看着又是另外一回事,傅明礼摇了摇头,神色既无奈又颓然,他们家和傅家老宅这个死结系的越发紧了。
傅云杉担心的看着傅明礼,“爹……”
“唉……”一声带着颤音的叹息发出,傅明礼抬头对女儿露出一抹笑,“爹没事,天晚了,你们也早些去歇息吧。”
傅云杉想了又想,还是没将秘方的事告诉傅明礼。傅家老宅那些人除了六叔和四伯家,没一个正常的,她恨不得自己家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让爹跟他的父母兄弟划清界限才好!
可看着傅明礼脸上的苦涩哀伤,傅云杉虽然明知自己做的对,却也忍不住心疼和难过,她善良的爹啊……
“杉儿,要不这银子咱们出了?怎么说大郎都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说不定救了他这次,他以后就改头换面……”楚氏看着丈夫的表情,心里也很难受。
傅明礼的双眸露出一丝希冀,傅云杉无奈苦笑,“娘,咱们家一下子拿出十万两银子,哥哥又中了举人眼看就要做官,你想过老宅那些人会做什么吗?”
不等楚氏和众人回答,她就接着道,“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咱们家抓的死死的!”
一家人瞪大了眼睛。
“拒不拒绝的先不说,只说一点,若下次老宅再有人做出这样的事,咱们不帮是为不悌,帮……”她抬眸扫了众人一眼,一字一字道,“这种事何时是个头?哥一辈子的前途还要不要?!咱们一家难道还要再回到以前时刻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地?!”傅云杉顿住,抬头看“爹,有句话我知道说了你可能会难受,但事实如此!你看,能因你中秀才我哥中童生就恨不得你们去死的父子,真的有让咱们倾家荡产去救的必要吗?!”
楚氏看傅明礼,傅明礼张着嘴说不出话,半响喃喃道,“有大郎为镜,他们……”
“傅思德一次害哥哥染上五石散,二次就敢要了哥哥性命,若不是有司命在,哥哥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傅云杉仰头,“爹,老宅那些人什么脾性你更清楚,你觉得他们真的不会再犯?!再犯了要如何?是咱们真的倾家荡产去救还是要我们兄妹像爹一样为他们顶罪卖命?!”
“不……”傅明礼怔住,虽不想承认,可……
“杉儿……”傅剪秋红了眼眶,上前搂住妹妹,傅云杉垂眸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抬头,“爹,就算奶曾经救过你,爷曾经给过你进学的机会,他们生养了你一场!但这么多年,你和我大哥二哥三条命,欠他们的,咱们早还清了……”
想到早夭的二儿子,楚氏眼中立刻涌出泪水,赤目瞪了傅明礼一眼,狠狠别过头。傅明礼的眼睛也湿了,以手挡眼,好一会儿扭头抹了一把泪,对几个儿女咧咧嘴,虽然笑的勉强,但态度坚定了,“是爹糊涂了,这事爹再也不提了。”
傅云杉在心里重重叹气,她傻孝的爹啊……
第二日,一家人收拾了东西离开双河铺,回了石佛堂。傅明礼连着几日精神都不好,却再也没有提有关傅家老宅一句话,县衙有人来拜访,特意就师爷将傅明礼名下财产泄露一事做道歉,傅云杉没有见,顾淮扬客气应付了,送走了人回给傅云杉。
傅云杉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县太爷得不到消息在县衙狠狠训斥了师爷一顿,“傅思宗现在是什么身份?举人!他再往上考就是贡士,随便封个什么官那都比你老爷我大!你想死别拉上老爷我!”
“大人,不是你说把消息透露给……”师爷有些无辜。
钱管事在旁边凉凉开口,“老爷可没说要师爷亲自出马!你这一出面不要紧,以傅家三姑娘那聪明劲儿还能想不到你背后的人是老爷?”
“这……不过是个小丫头……”师爷蹙眉,很是不满钱管事的态度,反驳。
县太爷瞪了师爷一眼,“你口中的小丫头一年间盖了冬房,开了楚记,挣下了石佛堂一百多亩地和一个庄园,你能吗?”
师爷垂头不吭声了,钱管事冷笑。
县太爷摆了摆手,坐到椅子上,“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这么针锋相对的!散了吧。”
师爷和钱管事应了声,要出门,又被县太爷被唤住,“既然傅思宗家表了态,傅思德的案子就没必要拖了,告诉傅明孝,三日后宣判!还有……”他踌躇了一会儿,看着钱管事道,“你准备几份礼物,我亲自去走一趟石佛堂。”
“是,老爷。”钱管事应了声,瞥了眼师爷,师爷气的涨红了脸。
……
临出发前一天,一家人来到镇上的楚记,傅云杉和白昕玥陪着傅思宗和白蔹去买进京的必备物品,顺便买一些菜好做饭为哥哥践行。
要买的东西不多,几人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买齐了,往镇上的菜街走去,菜街原名不叫菜街,因镇上的人都喜欢在这条街卖菜买菜才慢慢得名。
百合煮粥、芹菜炒肉、蒜薹肉丝、西红柿炒蛋、酱香黄瓜、咕噜肉块、苦瓜配老母鸡煲汤清热去火,又拼了几个菜,直把两个菜篮子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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