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魏文帝四下瞅了几眼,眼风扫到顾安时顿了顿,又跳过他扫向了别处。
顾安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心惊胆战的模样,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啪嗒啪嗒”之声不绝于耳,又让众人心生不少恨意。
贱人!拍马屁时还侃侃而谈,现在得罪人了又吓的跟个怂包似的,好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得罪人的差事全都甩给我们,你也太奸诈了吧?
原以为这个顾安是个好的,没想到啊,他特丫的就是个老狐狸!迎风拍马做的挺顺手,可到了实处却是什么都不做啊!
现在众朝臣森森的怀疑顾安在边关的军功是不是假的了,是不是有人给他瞒报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个“无能”之辈走到这一步啊!
众人不管怎么商量,常远山如何处置还是得魏文帝说了算,最后魏文帝痛心疾首,眼含不舍地吩咐人去捉拿常远山,同时让人把常远山这些年贪污的银子都拉回来。
“就这样吧,常远山这些年没少贪污,他的胆子可真是大啊!朕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他比朕还有钱。唉!这样也好,也算是攒下了,避暑行宫早就该翻修了,朕正愁没地方弄银子呢,正好来了一笔银子,就拨到行宫去吧,来年我们君臣也到行宫呆几个月。”
众臣哪有不同意的,反正不用他们出银子,还能和皇上一起去避暑,何必去管呢?
这边山呼万岁,那边顾安一听就不干了,拔脖一梗,“皇上,万万不可。”
魏文帝正说的高兴,被顾安强行打断,面色就有些不虞,冷着脸瞪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不行?”
顾安答道:“皇上,这些贪银都是常远山剥削百姓所得,理应回归于民。雍州这些年让常远山祸祸的不成样子,可谓是百废待兴,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百姓还没从疾苦中缓过来,明年上交的税银恐怕也不会太多,自然无法让雍州回到从前的模样。所以臣请皇上体恤百姓之苦,留下一部分银两用于修建堤坝,铺路修桥,建立学堂,帮助百姓从困苦中走出来,让他们对皇上、对大魏生出感激之心。”
魏文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他是傻的?雍州已经封赏给了顾嫣,现在雍州打理的再好也与他无关,功劳全是顾嫣的,至于明年的税收,呵呵,与他何干?他一两银子都得不到,收上来多少都跟他没关系,还不全进了顾嫣的口袋。
只是这话却没法说,总不能让人说他不顾百姓疾苦他带着群臣享乐吧?虽说雍州是封给了顾嫣,可生活在那里的百姓却都是大魏的子民,他想不管都不行。
魏文帝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事赖掉,众朝臣却不干了。
“顾大人好算计,拿贪银为怀柔郡主搭桥铺路,好处都是你们一家的,银子却让皇上来掏,你们也太狡猾了吧?”
“顾大人此话差矣,雍州也是大魏的土地,在那里生活的也是大魏子民,虽然理应帮扶,但贪银却不能就这么交到郡主手中,要是都这么干,那岂不是乱套了?”
“没错,再说了,皇上这些年来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每日吃不好睡不好,难道做了这么多就修个园子都不行吗?这你也要拦?”
“太过份了。”
“就是,一点都不体谅皇上的难处。”
……。
顾安不为所动,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朝臣中的最前方,眼神坚定,神色肃穆,“皇上,大魏立国百十余年,可国库却一直不丰,仍有不少地方的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如果把银子都用于百姓身上,用于购买秧苗,用于铺桥修路上,那又会是一番什么情景?
行宫只在每年的六七八月才去,每年只呆上三个月时间,却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整和维持,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京城就呆不了吗?京城再热,我们再热,也没有那些顶着日头在田地里一干就是一天的百姓热吧?他们都能一干一天,我们又有什么忍不了的?至少我们头顶还有一片瓦可遮阳,有丫鬟小厮给打扇,还有冰块可以消暑,更有消暑的吃食供我们食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皇上,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微臣只想让皇上算算,您一次出行要劳动多少人力物力?要花费多少银子?沿途又有多少官员百姓要多干多少事才能保证您的安全以及舒适?
有这些银子我们干点什么不好?臣以为,我们可用这些银子加盖冰窖,一来用于宫中所需,二来也可以卖给那些富商来增加收益,填充国库,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得,好话又让他说完了,与他这番话一对比,直接给他们比到地底了。
刚才还阿谀献媚,现在又大义凌然,这变的也太快了,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这么看来,顾安也不全是个只会溜须怕马的小人,还算是个心怀大义的忠臣。
就这么一会儿,众大臣又对他改观了,也开始思考自己与顾安的善变差了多少。
众朝臣不吱声了,再鼓动魏文帝修建行宫是不行了,否则顾安甩手就能给他们扣上一个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自己快活的帽子。
魏文帝拿眼一扫,得了,修行宫这事告吹了,去行宫避暑就更不用想了,还是老实在这儿呆着吧。
魏文帝深吸口气,摆了摆手,“顾爱卿言之有理,如果众爱卿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吧。”
说完,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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