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兰达里,高振强羞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上。
“强哥,到底怎么回事?咋还欠上印子钱了?”
高振强知道瞒不住,叹了口气说:“嗨,自从你走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万国良纯心整咱们,脏活累活全让我们干,到月底拿奖金的时候倒没哥几个事了,老张气的天天喝闷酒,我也是心烦意乱,就上朋友那赌了几把,结果输了,钱没带够还借了几千。”
陆皓在城管局的时候就知道张铁民他们这个组比较受排挤,没想到自己走后大家的日子还是没有好转。
“我知道了,赌博这玩意最好别沾,明显是有人给你下套。”
高振强信誓旦旦道:“是是!我就是一时没忍住,以后肯定不能去了!”
“如果觉得工作不顺心,就换一个,离了他们还能饿死啊?”
高振强摇摇头:“哪那么容易?我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月月等着我工资养活呢,最起码这是份正式工,收入稳定,经不起折腾啊!”
陆皓点点头表示理解,劝慰道:“等哪天了叫上大家伙一起坐坐,喝点酒,把心里的苦都说出来,别整天闷着,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高振强答应一声,两人又聊了下组里其他人的近况,都不怎么如意,后来高振强坚持在一个公交站点下车,陆皓也就没硬留,毕竟七尺高的汉子遇到这事还是挺不自在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绕,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等傍晚陆皓来到街头的驴肉馆的时候,赵启刚的小夏利已经停在门口了,推门而入,就见赵启刚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旁聊的火热,男子身穿红背心白汗衫,灰色的棉线裤腿微微卷起,脚上一双半旧的回力运动鞋,黢黑的脸膛,要不是那双眼中闪烁的精光,陆皓差点以为他就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
两人正对着门口,一眼便看到陆皓进来,赶忙站起身,赵启刚做了介绍,陆皓果然猜的没错。这黑脸汉子就是赵启刚的表哥冯金武,双方握手寒暄,客气了几句,然后各自坐下。
冯金武从兜里掏出一包软盒玉溪拆开,递上一根:“陆哥,早就听刚子提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别这么说,刚子是我兄弟,按道理该我叫你哥!”
“行,那咱们就不整那虚的,叫我老冯就行,今天吃什么我请!”冯金武虽然穿着寒酸,说话倒是很豪气,把菜单往陆皓面前一推,招呼服务员点菜。
说起来冯金武是客人,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哪有让人家请客的道理,但见他话说的诚恳,陆皓也没坚持,让服务员上了一锅筋头巴脑,几个油盐火烧,今天聊完正事,冯金武还要赶回老家的工地,所以就只开了几瓶青岛纯生。
几杯橙黄的酒液下肚,陆皓打开话匣,步入正题。
“老冯,我想之前刚子已经跟你大概的说了一点,前任承包商留下了个烂摊子,工地上乱七八糟,说实话也就刚打了个地基,客户催得紧,大楼必须如期完工,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冯金武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没关系,咱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别的不缺,俺老家那边个个都是砌砖抹灰的能手,只要资金到位,不出一个月我保证把楼给你盖起来,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你们也都知道房地产和建筑业是个暴利产业,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虽然咱们这个工程不大,不至于引来那些大佬的觊觎,但各个方面还是得打点,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这工程都干不下去!汀江这地方我是两眼一抹黑,这些事就得靠你们了,不然到头来我和兄弟们都得白忙活。”
陆皓说:“这个你放心,你只管踏踏实实盖你的楼,其它的事就交给刚子和我。”
赵启刚在一旁插嘴道:“就是,老表,有我们在呢,你怕啥?”
冯金武尴尬一笑:“不是怕,是这几年事经多了,没个门路找点工程实在是难,三教九流的都得打交道,要不然不是我吹,就凭我那帮哥们的手艺,何至于这么多年还窝在老家那鸟不拉屎的小县城。”
冯金武还真没说大话,这几年虽然建筑业一直火爆,但各个工程队也是雨后春笋般的大量涌现,要是脑筋不够活泛,不送送礼走走关系,啥工程也别想拿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吃肉,自己喝汤,就算好不容易揽了个活,也得到处打点,要不然今天城管贴个罚单,明天哪伙地痞堵个门口,还真不是他这种小包工头应付得来的。
陆皓笑呵呵的说:“老冯,这次只是小打小闹,趟趟汀江这汪浑水,这个市场太小容不下咱们,以后我还想让你带着你的工程队干到国外去呢!”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冯金武一定觉得他的口气有点大,但不知怎么的,从陆皓嘴里说出来就是觉得将来一定能实现:“行,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哥几个走一个,预祝咱们第一次合作马到成功。”
三人端起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坚定的眼神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接下来就是谈利润分配的问题了,都说谈钱伤感情,但现在做的就是买卖,亲兄弟明算账,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最后谈妥,无论赚多赚少陆皓和冯金武三七分,毕竟楼是人家盖的,手底下还养着那么多兄弟,陆皓只是负责牵线搭桥,三成其实已经不少了。
所有事情都商量完,剩下的就是喝酒了,黄铜火锅里的肉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带着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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