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谬赞了,我实在当不起,来,喝酒……”
陈少安正要倒酒,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个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听上去好不可怜,陈少安本就心情不好,又兼酒气壮胆,气的将酒碗往地下一砸,桌子一拍,叫来店小二,高声问道:“你这什么破地方,哪来的妇人哭泣吵闹,喝个酒也不能消停!”
店小二见此人衣着粗鄙,本来还没个好脸气,可是一看到陈少安对面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非富即贵,当即就露出笑脸:“二位爷,实在不是小的故意的,哭的那位小女子有父女两人,是来小店唱小曲的,小曲还未唱上一句,发现钱兜里的钱没有了,这小女子说是被小偷了,就啼哭起来,二位爷若觉得打扰,小的这就将这对父女赶走。”
“慢着!”陈少安轻喝一声,“带那对父女过来,若真是落了难,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给了他们又何妨。”
卫元则立刻赞道:“将军乃是真豪杰也。”
“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豪杰。”
“哎?”卫元则语调一扬,“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虽是小事,却能救人于危难之中,将军不必自歉。”
说话间,就见店小二带一老一小两个人过来,老的是个半白头发,面染风霜,弓腰驼背的老头,手里抱着一把胡琴,小的却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削肩细腰,身姿袅娜,上着藕合色旧衫,下着六幅红罗裙,柳眉轻蹙,泪眼婆挲,虽无十分容颜,却自有一种楚楚动人之姿。
陈少安见到她的样貌时呆了一呆,心内暗想:这女子瞧着倒有些熟悉。
卫元则的眼神从女子的脸上又投回到陈少安的脸上,见他面露动容之色,心下更有了几分把握。
那女子见到二人,忙拭了眼泪,和老儿一起走上前深深鞠了一个躬,道了声万福,又问道:“不知二位爷叫小女子来可是想听小曲?”
说话时,未干的泪水还悬在眼睫,声音带着一种凄楚的哭腔。
陈少安听了,更加心动,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脸上不曾离开,卫元则见他发呆,先摇了摇头问道:“我们找你来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啼哭?”
女子哽咽道:“二位爷,容小女子禀报,小女子乃是黔州陈家村人士,遭遇兵灾和老父亲一起逃到了长陵城,以卖唱……”
“慢着,你说什么?”陈少安忽然打断,“你说你是哪里人士?”
那女子疑惑的看着他:“小女孩子乃是黔州陈家村人。”
女子说话时,老儿也奇怪的看着陈少安,觉得十分眼熟,却不敢认。
“那你姓甚名谁?”陈少安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女子姓周,名素芬……”
“素芬,你是素芬……”陈少安再不疑有它,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看女子,又看看老儿,“你是周老伯?”
二人俱惊,周老伯“呀”的一声,转悲为喜盯着陈少安道:“你……你是小安……”
“爹,你说他是少安哥?”周素芬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周老伯垂泪道:“虽然离家多年,可脸模子没有变,还和小时候差不多,就是小安啊。”
周素芬激动的再度落泪,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周老伯走上前,一把握住了陈少安的手,双手颤抖不已道:“你八岁时就离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个消息,桂芝妹子好吗,小蓉儿还好吗?”
陈少安眼圈一红:“我娘已经去逝了,蓉儿还好。”
这时,卫元则站了起来,笑道:“想不到今日还能有这番偶遇,在下就不打扰了,陈将军,改日再请你喝酒。”
陈少安一恭手:“好!”
卫元则临行前,悄悄在桌上放下一沓银票,虽然陈幼蓉还留在陵王府,可是日子也不好过,想必此时的陈少安必然是捉襟见肘的,而且,突然多了两个因兵灾逃难的人,就更加需要银子了。
怕当面给他不收,就特意悄悄留下了。
离开时,又命人将杨三一起扶走了,出了稻香村,他猛地呼吸了一口气,陈少安已拿下一大半了,接下来,就看周素芬的表现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找这把刀,他可废了不少功夫。
其实,在秦紫桐嫁入陵王府着意针对陈幼蓉,还将她赶到别庄之后,他就找到了周素芬父女二人,因为宋亦欢对于皇上来说始终是一大患,而陈少安恰是宋亦欢的心腹,能拿下他,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
没想到,后来又出了这档子事,周素芬的用处就更大了。
果然,这是一把锋利的刀,用了仅仅不到半月时间,就彻底将陈少安拿下,卫元则第一次在稻草村留下的银票,陈少安并没有收,而是在第二天找了机会还给了卫元则。
卫元则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只要陈少安留着周氏父女,就一定会再来找他。
陈少安本就是慷慨之人,为了周氏父女花了毕生积蓄,外加陈幼蓉的接济,在长陵城买下一座宅子,宅子虽不大,也简陋,陈氏父女却高兴不得了,因为他们在长陵城总算有了家。
就这样,陈少安和周氏父女一起住进了新买的宅子里,隔三岔五,陈幼蓉会送一些钱和粮来,不过,她在陵王府的日子不好过,送来的钱粮有限,而陈少安俸禄不多,突然多了两张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周素芬见陈少安过的辛苦,不忍和老父亲住在这里白吃白喝,每日做绣活贴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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