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书陡然滑落在榻上,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好像有把刀将她的心要一剖为二,心挣扎着乱跳,一种清晰的疼痛感袭卷上来,她不由的伸手捂住了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口。
不,不可能的,星辰每个月都有平安信送来。
他不可能会有事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一些。
“吱呀——”
门忽然响了,传来一个轻浅的脚步声,她正要回头去看,就听到一个邪肆的笑声:“臭丫头,你还没睡啊?”
她没有再转过头,也不理他,上下抚了心口两下,拾起掉落的书籍,继续看书。
“喂,阿樱,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嘛,人家来了也不理?”卫元极十分自然的坐了她的对面,还未等洛樱回答,他食指捻着中指,打出一个响来,笑道,“我知道了,阿樱你没把我当客人,我是这里的主人了,嘿嘿……”
洛樱连眼皮也没抬,眼睛看着书,嘴里轻悠悠的说了一句:“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要脸要皮追不到媳妇,不要也罢。”他伸出右手,想要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看看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打开。
她冷淡道:“身子好了还没几天,就出来瞎转悠,夜深了,你该在家好好睡觉,养养精神。”
“你总是不理我,你不理我,我睡不着。”他毫不气馁的又伸出了美如玉雕的手,还没碰到她的下巴,又被她无情的打开。
对于她的冷淡,他倒没有生气,讪讪的收回手,两手搁在桌案上,托住两腮,盯着她看了好长一会儿。
洛樱只是看书,还是不理他。
终于,卫元极耐不住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阿樱,这一生,你的命由我来守护,我的身由你来主宰,你嫁我为妻可好?”
洛樱慢慢的抬起了头,他忽然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里好像还蕴着一点水光,垂落的碎发柔软的沾在鬓角额头,他心里一颤,想要伸手为她缗去碎发,却听她冷冷的说道:“我心如蛇蝎,手段毒辣,最擅长用看不见的利器毁人不倦,你不怕?”
他淡淡然道:“我性情暴戾,无恶不作,最擅长用看得见的利器渡人升天。”
她说:“我命里克夫。”
他明媚一笑:“好巧,我命里克妻,你我以毒攻毒,天生绝配。”
“滚,谁跟你配。”
他忽然将面前的桌案撤到身后去,她正要问他要做什么,他翻身而上,一下子压住了她:“独滚滚不如一起滚。”
“……”
就在他的唇要强行吻上她的唇时,她将手中的书往前一挡,他一下子吻到了书上。
“阿樱,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接受我?”他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元极,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并不喜欢你。”她冷静的看着他,心却又痛的破碎了。
她不会忘记宋离对她说过的话,如果她和卫元极在一起,不仅违背了对星辰的承诺,还会害了卫元极。
这件事她不可能对他说,否则,他必定会杀入皇宫找宋离算帐,他们卫家好不容易才脱离困境,她不能再次将他,将卫家拉入深渊。
“不,你骗人!”他炙热的目光一下子崩射出火光来,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宋允修,你分明可以留在宫里做他的女人,可是你没有。”
“……”
“阿樱,告诉你,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逼着你一定要拒绝我!你分明是喜欢我的!”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睛里的痛意,这种痛撞击着她的心,她的心再一次破碎,她冷漠的笑了一声,笑声有些颤抖。
“卫元极,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她垂了下眼睛,回避着他的眸光,冷淡道,“谁说我喜欢你了。”
“那你喜欢谁,宋星辰吗?你和她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听他这样说,她又想起刚刚那个让她惊惧的梦,她忽然抬起了眼睛,这一回,她的目光没有半点回避之色:“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
这一句话,让卫元极更加认定,兜兜转转,原来她心里的人还是宋星辰,他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一下子炸毛了,他霍地坐直了身体,暴吼道:“他已经成了活死人,活死人,你懂不懂,他油尽灯枯,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呼吸猛地一沉,破碎的心在刹那间碎为齑粉,疼的她无法呼吸:“你……你说什么?”
看到她这样,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去理智说错了话,他眼睫一颤,目光闪烁不定,有些后悔道:“阿樱,我刚刚是……胡……说……八……道的……”
看着他闪烁而心虚的眼神,她已然明白了一切,刚刚的那个噩梦并不仅仅是噩梦,而是一种征兆,她心里浮起一种深深的不祥之感。
她已经无心再听卫元极说任何话,心一阵一阵的绞痛,痛的她脸色煞白,额头滚汗。
“阿樱,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这一下,卫元极被吓到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发现她肩膀颤抖的厉害。
“阿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像个无措的孩子,完全慌了神,看着她,希望她能跟他说一句话。
“元极……”她恢复了一点神思,“星辰他……他是什么时候就变成活死人的?”
他知道因为自己失去理智的失言,再也隐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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