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她捡来的,可是又想到母亲失去了国家,失去了夫君,才会变得冷酷,才会对他如此严厉,他的怀疑又打消了。
到底是清妹在撒谎,还是母亲骗了他?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被冻僵,身体里蔓延出一种骇人的深深寒意,他甚至感觉到连呼吸都被一起冻僵了。
就在感觉自己冻僵的快要被什么东西一击击碎的时候,忽然,一阵暖风扑来,让他的身体里的血液融化了一些。
不,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母亲绝不可能骗他的。
不可能。
不可能……
他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否则,他无法面对自己,怎么也无法面对!
“怎么,你不敢相信了吗?”看到他深受打击,丧魂落魄的样子,洛樱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于快感之外又夹杂着一丝矛盾的痛苦,看来他是怀疑了他的身世,她继续说道,“你身上的这道道鞭痕是哪里来的,你的母亲为什么不肯传授你度魂曲……”
“不,你不要说了!”他忽然变得狂躁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像是绝望而凶悍的野兽愤怒的盯着她,“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呵呵。”洛樱冷笑连连,“你若不信,就不会如此激动,沈遥,你醒醒吧!你分明就知道你根本不是萧玉心的孩子,你不过是她复仇的工具!”
“不!清妹,你不要逼我杀了你!”暴喝时,他的手已经锁上了她的咽喉,一双眼睛含着染血的火,嘴唇剧烈的颤抖着。
洛樱顿感窒息,却依旧冷笑的看着他:“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改变事实。”
“啪啪啪……”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击掌声,然后洛樱就听到一丝凉笑。
“好一张伶牙利齿的小嘴,编了好一个故事!”
说话间,一个蒙着面纱的浅蓝衣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光线幽暗的屋子里好像笼上了一层冷色调的光,一双锐利的丹凤眼先是恶狠狠的盯了洛樱一眼,然后又看向沈遥,厉声喝斥道:“越儿!你太叫我失望了,被这个女人一挑拨就昏了头了!”
沈遥扼住洛樱的手松了下来,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脸上浮现出一种怀疑而痛苦的神情:“母亲,难道她说的都是假的吗?”
萧玉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当然是假的!她都是骗你的!”
“真的吗?”沈遥又追问一句。
“越儿,你怎么回事,难道你连母亲的话都不相信吗?”萧玉心动了怒,连眉毛都飞扬起来。
这时候,洛樱笑了一声:“萧玉心,你若不是心虚,动怒做什么?”
“你个臭丫头,本公主立刻杀了你!”萧玉心身形一闪,像是一阵带着戾气的疾风,一下子就刮到洛樱面前,手里的刀一下子抵到了洛樱的胸口。
“母亲……”沈遥见萧玉心要杀洛樱,急呼一声,“你不要伤她。”
“你个孽障,到现在还要为这个贱丫头说话!”萧玉心恨恨的盯了沈遥一眼,“给我滚一边去!”
“母亲……”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挖出她的心!”
“……”
沈遥不敢再说一个字,其实他的心是矛盾的,从知道洛樱是姬长清的欣喜,到后来的绝望愤怒,再到现在纠结痛苦,他不知道该不该再一次杀了她。
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你死我活的地步,再无修复的可能,他再留着她有什么用。
可是他是多么盼望着她能回到他身边,午夜梦回,不知梦了多少次,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他真的能再次送她去死吗?
他的心,被割裂成两半。
“你若杀了我,就不会知道度魂秘术的下落。”
对于沈遥的话,洛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管他是不是萧玉心的孩子,他都对姬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现在,她只是想拖延时间,送信的人应该早就已经赶到了洛府,相信卫元极,阿凉,十一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她冷冷的直视着她喷火的眼睛,问道,“难道你不想得到真正的度魂秘术?”
萧玉心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度魂秘术在哪里?”
她穷尽一生想要得到度魂秘术,最后却只得到了不完整的一小部分,虽然度魂曲和霜绛都足够强大,可是后来却被元蓁破解了,她一败涂地。
在那一次惨败中,她几乎送了性命,因为修习的度魂曲和霜绛之术都不完整,给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反噬,她几乎每天每夜都要忍受这种反噬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她害怕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连性命都丢了。
命没了,再谈复国,就是空话。
洛樱淡淡道:“想知道,至少该有一个求人的态度。”
萧玉心握住刀的手紧了紧,凶狠道:“你不要在本公主面前耍花样,你若不说,本公主立刻杀了你。”
“好啊!”洛樱冷笑一声,“杀了我,你永远都得不到度魂秘术。”
“你——”
“原以为赢国长公主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也这样的胆小,我都这样了,你还怕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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