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始终没有动作,盯着茶几不知道在想什么。秦啸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过了几分钟,叶山缓慢地伸出右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他的右手还略微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作为刑警的秦啸发现了。
秦啸微微叹了口气,这不仅仅是一份资料,更是这个城市里面最恶毒的一群人的心理表现。而叶山仅仅不过才二十岁。
叶山仿佛客服了自己的心理压力,手变得稳健起来,他一页页仔细地看着秦啸带来的资料,翻到最后的时候他深深吐了一口气。
“怎么样?”秦啸迫不及待地问。
“这不是初次犯罪,”叶山指着方艳的尸体照片,“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不管是多么精心安排的谋杀,只要是第一次作案,难免会产生害怕的心理。不只是普通人,就算是罪犯第一次见到死人同样害怕。”
“你是说,他以前犯罪过。”秦啸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迹可循了。
“不错,虽然受害者方艳和张楠在形式上产生了区别,其实本质是相同的,她们都是被一刀刀割死的,差别只是艺术感不同而已,”叶山盯着秦啸的眼睛,“你也见过不少受害人和死者,如果现在让你一刀一刀割死一个人,你手里的刀也不会将每条线都刻得这么直。”
“行了,别说了。”秦啸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年纪不大,说气话来跟疯子似的。
叶山仔细看着法医的尸检报告和现场勘查报告。他抿了抿嘴唇,秦啸知道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抿嘴唇。
“方艳为什么会去郊区?”叶山突然问了一句。
“综合所有调查结果推测,她可能是去见从网上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没还没有查到,”秦啸面露疑惑,“方艳唯一的电子设备就是手机,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
“如果张楠是死在自己的家里,那么她有没有挣扎的痕迹。”叶山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从尸体和现场勘查的结果来看,受害人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被凶手瞬间控制住,”秦啸面露疑问,“其实我也怀疑过熟人作案,排查过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嫌疑最大的就是受害人的未婚夫,但他当天确实不在场,所以排除了嫌疑。”
叶山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解释:“结合方艳的案件来说,熟人不一定是生活中认识的,也有可能是网上认识的。”
“现场也没找到张楠的手机,想必是被凶手给带走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考虑,寻找凶手难度就太大了。”秦啸皱着眉头。确实,一个存在于网络上的人,根本无法推测他的活动范围。
叶山闭目不语。秦啸知道他这是在给凶手进行心理侧写,侧写属于犯罪心理学和侦查学相结合的一种实用推测凶手体征,作案动机和心理特征,虽然国内公安系统应用相对较晚,但已经开始注重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想起之前的那起重大刑事案件,叶山像疯了一样独自寻找凶手,最后不仅找到凶手还和其搏斗了一番,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叶山浑身是血躺在地板上。从那以后秦啸就对这个天赋异常的小伙子印象很深,如果不是这次的案件实在棘手又有时间限制,秦啸也不想打扰还在休养中的叶山。
叶山闭着眼睛,将自己想象成凶手。我怎么将方艳诱骗到郊区,见到她的时候怎么瞬间控制住她,再将她拉进一个密闭的屋子对其进行“艺术创作”;为什么张楠对我没有起疑心,怎么才能在被害人的家里毫不怕被人发现地做着这么细密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个人不怕死!他对是否被抓毫不在意,既然这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杀人,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将方艳诱骗到郊区呢?
叶山睁开眼睛,秦啸望着他不敢插嘴,叶山放下资料,对秦啸分析道:“这人求死心里很重,从前后受害人的伤口来看,这人不会是医生之类的职业,应该是做雕刻和纹身师。感情生活上应该是经历过欺骗和抛弃,他的生活应该很凄凉。他一心求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欠下了巨额的钱;另一种年纪太大,孤零零一人无所依靠,生活也不会有太大起色。老人是不可能有精力两天内完成这么繁重的工作,所以作案人应该是第一种,那么他的身份应该是二十岁到四十岁左右,在z市打工的雕刻工人。”
秦啸点了点头,这种纯属臆测没有可靠证据的推断他很难接受,但不能否认有时候它确实非常准确。秦啸准备告辞安排下去查一查z市年轻的雕刻工人,这个职业虽然做的人少,但架不住人口基数大啊。
叶山没管秦啸的小心思,继续分析道:“凶手为什么要把方艳约出来呢?”
秦啸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方艳家里不适合作案,因为她和别人合租;另一种可能就是方艳住的附近他并不熟悉,所以将她约了出来。方艳受害地址在郊区飞虎路,刘楠在胜利街道。这两处地方看似相隔很远,其实都是在郊区,只不过一南一东,如果从中间能找到一条小道,距离就会缩短了,那么他也一定在这范围活动,更靠近飞虎路的郊区,可以先从附近的工厂查起。”叶山分析完将报告放在桌子上。
秦啸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少年很是佩服:“这份资料就先放在你这里,有什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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