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张导一个手势下去,全场的眼睛都盯住欢仔,欢仔拿出台本,照着上面的台词,一字一顿地像中学生朗诵课文一样开始主持。
停!停!停!导演将欢仔生生望着,摸了摸后脑勺道:不对呀,吴笛!放下台本,注意语气!
欢仔咬了咬嘴唇,闭上眼速记了一遍台词,深呼吸。
再来!开始!导演目不转睛地盯着欢仔。
欢,欢,欢迎,大,大,大家,来,来,来--欢仔对着镜头,舌头跟打了结似的,麦克风里断断续续传出刺耳的音节,惹得全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向台上。
糟糕,这下惨了!见到这情形,郁大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想起昨天下午冷餐会上类似的情况,才恍然大悟,吴笛肯定是受了车祸的影响,并且影响还不小。
再来一遍!开始!
再来一遍!张导坐在监视器旁,不断地叫停,急得直跳脚。然后用无辜的眼神看向郁大侠。
郁大侠当机立断: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各部门好好研究台本,注意细节,随时待命!
听到郁大侠这么说,欢仔才敢长舒了一口气。平日里看吴笛在电视上主持节目,一点没觉得有多难。无非就是台下背好台词,上台照着念念,然后随便跟嘉宾聊聊天说说笑,一期节目就搞定。原本以为很轻松的工作,现在轮到自己亲自上台,竟然觉得说出一句通顺的话都那么难,真是比一学期所有的考试加起来都还难一百倍。
囧啊囧!
欢仔独自坐在休息室里,既自责又懊恼,只好静静等待郁大侠下一步的安排。说是要带她去看什么心理医生,欢仔知道自己上午的表现让郁大侠不高兴了,可想要道歉又说不出口。
突然,佟丽莎端着咖啡走进休息室,欢仔正坐在窗边,翻看一本音乐杂志。
哟,姐姐,休息呢?,佟丽莎故作关切地打了声招呼。
欢仔很怕妖女再为难自己,头也不敢抬地假装没听见。
见欢仔反应冷淡,佟丽莎瞥了一眼欢仔,坐下来也假装翻看杂志。房间里面只有二人,顿时寂静一片,只听到杂志书页翻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两人各自用余光窥探着对方。
欢仔知道妖女没安什么好心,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斜睨着妖女红色短裙下面luo露的大白腿,不禁陷入了遐想。
原野上,荒草丛生。
欢仔摇身一变成了法海的装扮,手持收妖钵和法器。
佟丽莎一身红裙,长发飞舞,妖气纵横。
老衲看不惯你,已经多时,今天斩草除根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哈哈,笑话,你一定是见我貌美如花,假借收妖之名,想娶我,是不是?
妖孽,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
法海手一挥,法钵飞到佟丽莎的上空,金光四射。
法海开始念咒。
妖女头痛欲裂,双手捂头,连声叫唤。
啊,哎呀,臭和尚,居然玩真的!救命啊,哎哟,救命啊!
一会儿,妖女就化作一缕青烟被收进了法钵里。
法钵飞回法海的手中,法海得意地笑了。
想到这里,欢仔不禁在心里咯咯窃喜。
这时候,佟丽莎端着咖啡起身,走到吴笛跟前,身子一歪假装跌倒,咖啡杯一荡,恰好就泼在了吴笛的胸前。
欢仔吓得从凳子上惊跳起来,眼看着咖啡浸透了衣服,也不敢大声吼一句。只用小奶猫一样软绵绵的口气对妖女道:你,你,你!
见欢仔如此隐忍,妖女得寸进尺,阴阳怪气道:凭什么像你这样的人都能得到的东西,我却得不到!
欢仔听得不明所以,佟丽莎突然握住欢仔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姐姐,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我吧,哦,不,是想我们,是吧?
欢仔不回答,佟丽莎轻笑一声。
我要让你知道,你根本配不上他,你永远都不如我!从前是,现在更是!
欢仔越听越糊涂,仍然默不作声。
等妖女扭着屁股离开,欢仔才敢朝佟丽莎的背影,吐了下舌头。这小动作恰好又被进来的郁大侠撞见,看得郁大侠一愣,继而抬眉笑道:我们出发吧?
欢仔慌张地背过身去,伸手扯了一叠厚厚的卫生纸,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贴胸的衣服里塞。还好上衣是个深色,咖啡的颜色并不明显,里面用纸垫一垫,即便不换衣服也过得去。
在去诊所的路上,欢仔有些担心地问:我的口吃真能治好吗?
一准没问题,我这朋友,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专家?欢仔嘟了嘟嘴,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心里暗自咕哝:又是专家,不晓得又是哪门子的专家,为这从小到大吴笛可没少带着我看专家,结果还不是一样。
欢仔嘿嘿一笑,看着郁大侠信心满满的脸,真不忍心说出真相。
来到诊所,原来所谓的专家并非是那种头发花白的白胡子老爷爷,而是一个不到30岁的貌美如花的妙龄女郎。
小姐姐好!因为有求于人,所以欢仔的语气格外乖巧。
然而,对方才不买账呢,即便是看在郁大侠的面子上,也毫不客气地只斜眼瞄了一眼欢仔,然后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欢仔上下打量一番。
傲慢,太傲慢了!年纪轻轻就当了专家的人,傲慢一点貌似也合理吧。欢仔不得不在心里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接受对方不友好的态度。
穿白大褂的不一定是天使,说的就是眼前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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