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了,没有回头。
地上的倒影被拉长,沾湿的一缕头发紧贴在脸颊上,傅橘抬手撩到一边。
“你冷静一点。”夏知许想安慰她,“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是吗?”
“你有创可贴吗?”傅橘问,皱皱巴巴的校服长袖被拉开,姜姜的指甲太长划出一道血痕,狰狞外绽。
夏知许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小心翼翼的碰触,“疼吗?”
傅橘摇摇头,没有说话。
看到她勉强的笑,夏知许觉得她此刻一定很伤心,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默默的在哭泣。
“回家吗?”
“回。”
……
傅橘蹲在地上找医药箱,消毒、包扎,都是她自己来,全程没有皱一下眉头。
她小时候没人管总是被欺负,受伤了也没人心疼,直到住进谢言家前她都不知道亲人的温暖是什么。
给了她生命的亲生父母只是血缘上的联系。
从那时她就告诫自己,眼泪只会是软弱的表现。
她坚强的活了十七年,一切都在遇到陆离那天改变了。
她有了很多的情绪,她会生气,会撒娇,会患得患失,会……温柔的期待明天,她变得更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可是深深刺痛那一刀的人也是他。
回忆起过去种种心动的瞬间,傅橘觉得就像是放屁一样!
不算数!
姜姜的伤口被处理好,天色已经全黑,夏日的晚风悠悠吹荡在她心尖,泛着甜蜜。
“陆离,谢谢你。”
她并肩走在他身边,少年紧抿嘴唇思绪万千。
姜姜又轻喊了一声,“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没事就行。”陆离拦了一辆路边的出租车,“我就不送你回家了。”
姜姜没懂他是什么意思,“哎?”
陆离关上车门,“师傅去景苑。”说罢拉上窗户完整的遮住姜姜的脸。
他以为傅橘是不会自己电话的,没想到号码拨过去一下就通了。
“那个……”他纠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事吗?”傅橘问。
“呃……我那个……我在回家的路上了。你生我的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傅橘提醒他,“你是失忆了吗?我现在似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
“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在重复一遍,陆离我们完蛋了。”
“完蛋的意思是什么?”
车子开的很快,一个红灯过去他就可以见到她了,而她现在和他说这个。
“你不觉得你动手打人很过分吗?”
“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吗,是她先惹我的。”傅橘把医药箱收起来,“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向她道歉?”
“不应该吗?”陆离一点都没有偏袒姜姜的意思,他就是很生气,生气傅橘不好好说话。
“我真应该把你电话拉黑!”
“你要是敢拉黑别指望我会搭理你!”
“最好!”
“……”
“嘟嘟——”电话被挂断,陆离再拨过去的时候果然被拉黑了,手指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啊。”
谁生气的时候不放一两句狠话啊?
傅橘上完了最后一节美术课,回到家准备享受一下假期,却看到客厅里傅长明的脸色铁青。
同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姜姜。
她无视走过。
“站住!”傅长明看她,“你过来!”
“干嘛?”傅橘没动,她倚在楼梯上,声调懒洋洋的。
他指着姜姜的膝盖,她穿了一条短裤露出被包扎的伤口,“道歉,和你姐姐道歉!”
原来是来告状的,傅橘没兴趣搭理。
她调头就想往楼上走,傅长明气的砸了一地的东西,“傅橘你今天必须和你姐姐道歉!”
脚边还有几片破碎的玻璃渣,傅橘踢开走到姜姜面前,看着傅长明的眼睛,“我妈妈从来没有给我生过一个姐姐!她不配当我的姐姐,你更不配当我的爸爸!”
“你——”傅长明大喘一口气,脸上青筋暴起,他抬起手来,到底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姜姜眼里划过一道寒光。
傅橘的心真是被伤透了,“也许我就应该留在法国不跟你回来,永远都不回来。”
空荡荡的街头傅橘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新店开业,剪发染发一律八折,美女进来看一下吗?”
一个正在发传单的小伙把傅橘拦下,“进店看一看吧,了解一下免费送一套发膜。”
傅橘想要拒绝,理发店的门推开,一个染了一头红色头发的女生从里面出来。
傅橘指着问,“能染灰色吗?”
傅长明要是知道她染了一头灰发准得气死。
“嗯?”小伙愣了半拍,“能,能啊!”
傅橘坐在里面选颜色,披风披上,tony老师去调药水了,刺鼻的味道呛得她眼圈微红。
傅橘有些后悔了,她不想染了,掏一掏兜没带钱包。
她摁了一个号码,“过来接我。”
然后手机关机,偷跑出了店里。
……
陆离拽着狗子在凉亭附近第四次徘徊,自傅橘把他拉黑后已经一个星期过去。
他就是放了一句狠话,而她真的不搭理他!
好受伤,好无助……
“汪!”狗子叫了一声,抬抬腿小便。
唉,陆离收紧狗链。好吧,他自己送上门求她搭理。
傅橘家的大门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前,陆离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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