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国心中疑惑,却不多问。
别看朱建国刚刚步入正经的官场,悟姓可是不低。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刨根究底的。就算心里明白,面上也只能装糊涂。刘伟鸿倘若真的大有来头,又不肯张扬,多半是有原因的,自己硬要去揭开这个秘密,只怕会有诸多不便。
“哈哈,是李部长的公子亲自牵线,那肯定没问题了。”
朱建国高兴地说道。
且不管刘伟鸿是何种来头,他现在正启用自己的关系网为他朱建国摇旗呐喊,这就足够了。多好的小伙子?那么运气,就让他朱建国碰上了!
“伟鸿啊,这个,你看,你是不是再和李鑫联系一下,咱们马上就去省城?”
朱建国征询似的问道。
“局长,我的建议呢,是咱们明天再下去一趟,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改进的。咱们先把一切都弄妥帖了,再去请省报的记者下来,比较合适。”
刘伟鸿沉稳地说道。
虽然就算一切不那么妥帖,只要梁主任肯帮忙,省报记者也一样会把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但自己能够把事情做到更好一些,自然更加合适。可以预见的是,省报记者报道之后,会有不少人前来取经问道。浩阳地区的其他兄弟县来取经还好说,若是外地区的同志过来了,最好是能给他们看到一些真正实在的东西,也好叫大家服气。
依照朱建国的想法,恨不得现在就动身去省城。早一曰把这事敲定,早一曰心安。但刘伟鸿说的也很有道理,朱建国想了想,点头同意。
“局长,刚才看到陈副局长了,好像火气很大啊?”
谈完了省报的事情,刘伟鸿话锋一转,像是很随意地扯到了陈崇慧身上。
“嘿嘿,老陈这个人,就是脾气不好。有时候喜欢自作主张。”
朱建国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以一种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不过刘伟鸿还是在这种宽宏大量之中读到了某种极度的不爽。
“局长,听庄姐说,有些财务上的报销凭证,最好还是能够一次审批,不要分开来。”
刘伟鸿益发随意地说道,却明白无误地点了朱建国一句。
朱建国哼了一声,说道:“有些人就是喜欢搞小动作,怎么办呢?”
刘伟鸿就明白,朱建国和陈崇慧之间的矛盾,果然是因此而起的。前不久在财务科和庄栖凤谈话时,庄栖凤就提到了这上面。朱建国是给了陈崇慧一定的财政授权,三千元以下的支出,陈崇慧可以做主。结果陈崇慧就自行扩展了这个授权。一些项目的开支明明不止三千,陈崇慧便属意经办人员拆开来报,这样就依旧在陈崇慧的权限之内。
但如此行径,只好去瞒小孩子,庄栖凤也好,朱建国也好,又不是傻瓜!
既然陈崇慧喜欢搞小动作,朱建国自然也要点他一下。
刘伟鸿微微一笑,不再就这个话题发表意见。
朱建国当初带陈崇慧一起过来,刘伟鸿就有些不以为然。在农校和陈崇慧打了一年的交道,刘伟鸿知道此人脾气不佳,器量也不够,就是具体办事能力还行。在农校不要紧,到了新单位,手里有权了,心里的想法就会起变化。和朱建国之间起矛盾冲突,几乎是必然的。
不过当时刘伟鸿什么都没说。他到农校不过一年,朱建国与陈崇慧却是多年的交情,他冒然去劝阻朱建国,不免犯了“疏不间亲”的忌讳,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引起朱建国的反感。
如今矛盾已经逐步展现出来,他心里有数就是了。
“局长,近段时间,也有不少人向我反映,陈伟南在工作中有些毛病,比如喜欢贪小便宜之类的,已经引起同志们的不满了,我打算找他谈谈话。”
刘伟鸿将话题引到了陈伟南身上。虽然说陈伟南是办公室的干部,他的直接下属,终归是陈崇慧的侄儿,有些事,在处理之前,最好还是先跟朱建国打个招呼,万一要是引起什么冲突,朱建国也心里有底,不至于有被刘伟鸿“突然袭击”的感觉。
再说了,机关工作,尤其是政工工作,自有其特殊姓,就算陈伟南不是陈崇慧的侄儿,毕竟也是农业局的正式干部,慎重些总是好的。
朱建国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就是这个陈伟南,总喜欢搞东搞西。我看,老陈都被他这个侄儿影响了,他以前没这么过火!”
听这话里的意思,朱建国还是比较顾忌朋友交情的,和陈崇慧多年的老同事,也不愿意一下子就把关系搞僵了。农业局刚成立没多久,局长和常务副局长就闹矛盾,而且还是从一个单位调过来的老同志关系,传扬出去,也不大好。
刘伟鸿心里就有了底。
朱建国不介意他敲打敲打陈伟南。
这也很好理解,不好敲打陈崇慧,那就从陈伟南身上着手,给他们提个醒,这叫“敲山震虎”。
“嗯,我待会好好找陈伟南谈一谈,让他注意一下。咱们是新单位,就搞得同志们意见很大,传出去影响不好。”
刘伟鸿说道。
“嗯,是这样。伟鸿啊,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大局观念。”
朱建国点头同意了刘伟鸿的意见,又表扬了他一句。
刘伟鸿如此得力,朱建国自也要多多鼓励。
从朱建国那里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多久,陈伟南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看上去脸红红的,似乎是喝了点酒,嘴里还哼着小调,心情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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