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去了后花园,周围安静得很。
她顺手拿了一碟子糕点,坐在我旁边吃,一边吃一边道:“刚刚厨房里有俩冻梨,我本来想吃,结果被个熊孩子抢走了。”
“冻梨?”
“嗯。”她点了点头,靠在我肩膀上,道:“没吃过吧,只有我们东北有。”
“有机会试试。”
“你估计吃不惯。”
“多吃几次,大概就习惯了。”
她笑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细细地盯着我看,道:“我不会也变成你的习惯啊?”
大概会吧,时间久了,任谁都会衍生出亲情。
“我不想做你的习惯。”她摇了摇头,舒了口气,“习惯成自然,虽然戒不掉,可是也怪伤人的。”
我懂她的意思,只不过,暂时连习惯都养不成。
“外面冷,回去吧。”
“哦……”
她耸耸肩,没当回事,仍旧是握着我的手往外走。
宴会结束,我公事繁忙,当晚就回了帝都。
在飞机上,她还是保持着靠着我的姿势,气息平稳,一直到家。
我抱着她上楼,进了房间,竟然也有点温馨之感。
月光洒在她脸颊上的时候,我细细打量,发现她其实很好看,跟圆子是天差地别的美,多了点寻常女孩子没有的英气。
……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陆瑾瑜的孩子周岁,免不了要被长辈们催。
我独身一人,不会被惦记,陆家的长辈们却常常问,导致我总是下意识地远离东北。
其实我自己也疑惑,我和她结婚一年多,按理说早该有孩子,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对。
直到那天我在卧室里找文件,不小心打翻她状态上的小盒,看到里面的药。
她一直在吃药,所以才没怀孕。
我想不通,但也没问她,有些事不是说就能互相理解的。
大概,是她还不放心我。
我出差去东北,这个时候的东北已经零下十几度,警卫员去买东西,我才想起来问一句,“有冻梨吗?”
“冻梨?”警卫员嚯了一声,“有!满大街都是,便宜的很,您要吗?我给您买去。”
“买……”
几乎是下意识地做了事,然而捧着那一大箱冰疙瘩回家的时候,我却有点头大。
这玩意儿竟然真的是冻起来的,一路滴水,实在是麻烦。
让管家处理完了,我尝了一块,不禁皱眉。
“剩下的放进冰箱,等夫人回来吃。”
“是。”
等她回来,我端了冻梨上去,竟然也有些许紧张。
“冻梨?”
她有点惊喜,结果盘子,插了一块放进嘴里,眉头皱起,“还有吗?大个儿的,没切过的。”
“有,我买了很好。”
“那你再去给我洗个完整的。”
“好。”
我想不通,并不好吃的东西,怎么她就能啃得那么开心。
我盯着她看,忽然脑子就抽了一下,问她:“为什么吃避孕药?”
她瞪大眼睛,呛得吐出了嘴里的梨,连续剧烈地咳嗽。
我后悔不迭,赶紧去替她拍背,脑子里想着怎么把话题圆过去。
“谁让你总是往家里买芒果,就不给你生孩子。”她缓过来,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芒果……”
那是圆子喜欢吃的水果,我吃了很多年,养成了习惯了。
“上次在宴会上,我看到宋祁言给她端芒果了,她吃了一大盘呢。”
原来如此。
我舒了一口气,“抱歉,是我的错,以后不买了。”
“你喜欢吃,那就买,你要不喜欢吃,那就别买。”她鼓了鼓嘴。
我笑了,“那可能还是要买,我喜欢吃。”
她嘁了一声,用力啃了一口冻梨,“没品位。”
“但我也会给你买冻梨。”我补了一句。
她眼睛里荡漾出笑意,得意地扬起下巴,将最后的梨吃完,核扔进了垃圾桶,转过头来看我。
“那我就给你生孩子。”
我:“……好。”
也实在好骗,一箱冻梨的事儿,也不知道将来儿子会不会难过,他就只值一箱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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