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儿在塔安呆了半个月,趁着沈白焰要给西境送药,便随着车队一块回去,也好让宋稚安安心心。
宋稚还特意问了儒儿,李朔风回不回去。
流星一听这话,拎了拎还半满的茶壶,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快没茶水了,奴婢去添一些。”
儒儿看着流星着急忙慌的出去了,摇了摇头笑道:“流星姑姑的性子还是这般别扭。”
“且得磨呢。这丫头叫我给惯坏了。”宋稚看着儒儿身上愈发明显的男人轮廓,笑道。
“朔风叔叔会留下。”儒儿故意大声喊,也不知道流星听到了没有。
蓝跃正巧抱着鼓儿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纳罕的说:“流星姐姐这是怎么了,脸红成那样?”
宋稚和儒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闹得鼓儿和蓝跃彼此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呢。
鼓儿跟着傻呵呵的笑了一下,又疲惫的靠在蓝跃的肩头。
“吴大夫怎么说?”宋稚见鼓儿这般恹嗒嗒的,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说是有些发热。不过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发热,倒是比成人还好办些,先不必用药,用凉帕子试试看,能不能降下来。”
蓝跃用下巴蹭了蹭鼓儿额头,鼓儿笑了一声,听着没什么力气,真是让人心疼。
“初哥哥呢?”鼓儿一回后院,便问初兕的下落。
儒儿已经知道这小丫头有多么黏初兕,见她这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再逗她,道:“你初哥哥出去给你买糖豆了。”
“家里有糖豆,我不要他买了,快让他回来吧。”听鼓儿如此自然的将这儿称为家,可知宋稚平日对她有多么疼爱。
“回来了。”初兕的温和的声音响起。
鼓儿扭过身去瞧他,只见他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瞧油纸上的朱红图式,就是鼓儿最爱吃的那些。
初兕微微有些喘气,热得头顶冒着白气,身上染了些尘土,显然不只是去给鼓儿买吃的。
鼓儿伸出手要初兕抱她,蓝跃把她掰回来,道:“如今你也大了些,可不能像以前那般总是要小公子抱。不然让你爹爹知道了,不得收拾你的初哥哥呀。”
瞧着两个孩子这两小无猜的样子,宋稚只是笑。
鼓儿直愣愣的说:“阿大才不会。”
初兕看着鼓儿,笑得十分温柔,道:“乖,我身上脏,先不抱了。”
他又对蓝跃道:“蓝跃姐姐,你先带鼓儿去休息吧。”
鼓儿被蓝跃带着走了,宋稚刚坐下想问初兕今日沈白焰给他安排的事儿,他完成的如何了。
忽听儒儿掐着嗓子,怪异的说:“乖,先不抱了。”
宋稚一下就绷不住笑了,笑软在了桌上。
儒儿本来沉稳,如今却也时常说些笑话,想来在西境的日子一定让他笑口常开,才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性子。
听到他这般笑话自己,初兕将手里的糖包给砸了过去,儒儿轻轻巧巧的伸手接住,从里边挖了一粒绿莹莹的果子塞到嘴里,得意的吃给初兕看。
儒儿吃糖果子喜欢嘎嘣嘎嘣咬着吃,几乎是一进嘴就咬了。
随即,他的面色一凝,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初兕施施然坐在儒儿身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欠揍的道:“鼓儿最喜欢薄荷绿汁糖,外边那一层脆壳又甜又辣,但是里边裹着的却是酸汁儿。大表哥,怎么样?”
这两个孩子平日在宋稚跟前都是规规矩矩,初兕小时候调皮,长大学了些沈白焰的性子,愈发淡定起来。这样淘气俏皮的一面倒真是许久未见了。
儒儿勉强的咽了下去,艰难道:“吐出不雅。我咽下去。”
“快喝喝水吧。还卖嘴呢!”宋稚赶紧把自己跟前的玫瑰果露给他倒了一杯,又对初兕不大认真的埋怨道:“你这孩子。”
“娘,这可是大表哥自己吃的。”初兕难掩得意之色的说。
儒儿喝了玫瑰果露,总算是缓了过来,对初兕道:“你算得准,我服。”
两孩子互相闹了一场,过不了几日儒儿就要离去了。
初兕很是不舍,骑着马儿将儒儿送到了提罗寨,目送车队直至瞧不见了,才回了塔安。
回到塔安时,经过学堂门口,却发现许多人围在那里。
初兕正纳闷着,正欲下马一查究竟,就听就有个眼尖的汉子指着自己道:“小公子来了!”
人群向两边散开,给初兕留出一条道路来。
人们七嘴八舌的向初兕说明着情况。
“先生被巫族人打伤了!”
“巫族人说先生污蔑他们,颠倒是非黑白。”
初兕心里渐渐有了些计较,看着门口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再见到那位先生气息奄奄满脸鲜血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腾升起一股怒意来。
这怒意来气势汹汹,让初兕一下警醒过来。
他与阿蚺一家那般亲密,却也轻易的被这怒意控制,更遑论这些百姓了。
大家见他久久不语,人群中不知道是何人忽高声喊了一句,“沈白焰与巫族勾搭成奸!此番定会护着他们!建学堂又如何,还不是嗜钱如命的缩头乌龟!”
这话极有蛊惑人心之效,但响应者寥寥无几。
初兕转身看向众人,缓缓的笑了一声,道:“我还没抓你,你自己就跳了出来,简直是蠢货。”
话音刚落,人群破开了一个口子。一个男子飞快的窜了出去,显然是身怀武功。
百姓哗然,议论纷纷,这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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