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山辞官的折子很快批下来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除了准许辞官,竟还在升平镇给了一处极佳的宅子,如意绣房也成了柳家的产业。
得了这些的柳远山心里是感激的,他虽心知肚明皇恩对他来说是够浩荡了,却也知道这些东西是为什么来的,既然皇上有意要补偿,自己也不能推辞。
这些年做官两袖清风,家里出了柳红之外还有一儿一女,家当装了两辆马车也就没什么了,宅子当初就是皇上赏赐的,这会儿自然交还回去,至于仆从,原本就一个老仆三个粗使丫头,一并都大发了。
柳月十二岁,柳青十四岁,两个孩子分外懂事,坐在马车里也不乱问,倒是柳远山一再叮嘱,叮嘱两个孩子切记到任何时候都不能说曾经朝中为官,只说时代经商。
许是家族血脉,柳青也对当官没什么想法,反倒是对做生意极有兴致,柳月是个安静的孩子,平日里看看书绣绣花,也就足够了。
八两一路洒泪的离开了燕都,走出去好远还忍不住探出头看,她虽说和小姐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可是能住在一个地方心里也是踏实的,致辞一别再见太难了。
一辆马车不远不近的在后面,温若兰见八两频频回望,知道她舍不得,便撩起帘子坐在了车辕上的小凳上了。
“小姐!小姐来送我们了。”八两伸手去拉柳远山。
柳远山急忙让人靠了路边停车,一家四口下车便跪在了路边儿。
温若兰扶额,回头:“这一家子也真是太质朴了。”
东方翊嘴角带着笑意:“还不是你非要露面,说好了不打扰的。”
“也是。”温若兰让车夫停了马车,东方翊也下车了,两个人扶着夫妇俩起身,温若兰带着八两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柳月和柳青也是聪明的,到了后面拉着行李的马车里坐下。
“小姐,八两只是舍不得。”八两坐在温若兰对面,眼圈还红红的呢。
温若兰递过来帕子:“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原本打算远远的送你们过了梁南城便回了的。”
“那都天晚了,八两看一眼就知足了,小姐早些回了吧。”八两心里热乎乎的,还带着眼泪就抿着嘴儿笑了。
温若兰摇头:“不急,若是玩了我们就绕道去看看云洛。”
另外一辆马车里,柳远山跪在地上,东方翊微微蹙眉:“柳卿家难道要一直跪下去?”
“臣有负皇恩,不敢起。”柳远山确实觉得自己愧对了皇上,当年高中状元,可是十几年也就在翰林院做了个闲职,其实有好多次机会都能再上几步,不过是自己不愿意争。
东方翊伸手扶着他起来:“坐下吧,你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如今更是为了大局辞官经商,放眼朝廷能有如此胸襟和气魄的人不多了。”
“臣分内之事。”柳远山坐下,微微垂着首:“再者官场始终不如做生意来的自在,如今一家去了升平镇,也绝不委屈的。”
东方翊自然知道,纵然再是明君,可朝臣之中总有那么几个是不安分的,可水至清则无鱼,这也是权谋之道,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别的君王,都会睁一眼闭一眼的不细追究。
“此番去了升平镇就安心经商,他日得了机会也可以再入朝为官。”东方翊说。
柳远山急忙摇头:“多谢皇上厚爱,这入朝为官也要有为官的气度,微臣也算有自知之明,莫说微臣再不为官,就是柳家在微臣之下,三代都不入宫门。”
这话,让东方翊内心猛地跳了一下,三代都不入宫门,柳远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把自己当成了镇石,要镇住东方云的血脉,三代之后别说东方云的血脉没了争夺之心,纵然是有这份心思也根本没了任何人辅佐。
“柳卿家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东方翊伸手摘下来随身玉佩:“这玉佩戴在身上以作传家,只要大燕尚在,柳家终有一天位列三公。”
柳远山有心不收,可转念一想皇上此举也是爱护之意,再者三代之后不知道什么世道,这或许是柳家的保命王牌。
任凭谁都没料到,正因为这一块玉佩,柳家三代之后何止位列三公,最终封为异姓王,叱咤大燕百年不止,代代贤良,忠肝义胆,传为佳话,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直送出了梁南城,东方翊下了马车。
温若兰拉着八两的手,笑吟吟的:“放心,柳红出嫁,我一定到。”
“嗯嗯,八两记得了。”八两叫了两个孩子回到马车旁,一家四口再次跪倒辞别东方翊和温若兰,上路之后再没回头。
东方翊和温若兰也没有回去燕都,而是去了梁南城云洛的家。
自从燕无双和云洛成亲之后便定居在梁南城,一则云洛惦记宫里的云舞,再者温若兰也诚心留她在身边,最重要的是宫里的生意云洛负责大部分,十多年的演变,宫里只负责生产,外面的销路都是梁南城云洛做主。
府邸是原本封赐给温若兰的府邸,不过在云洛大婚的时候特地重新翻修了一遍,气派非凡。
燕无双是个读书人,平日里除了读书便是侍弄花草,陪着云洛教育孩子,也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
在他心里是爱极了云洛,甘愿一辈子与她相守在梁南城。
这一日两夫妻坐在院子里下棋,管家急匆匆进来:“老爷、夫人,皇上和皇后来了。”
云洛急忙放下了棋子,带着一家人迎到了门口。
见了东方翊和温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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