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宫女高声‘唱着’,她不由得抿抿嘴,暗自寻思起里头人的心思:她原以为谭雨荷只是心有不甘想要给她这个准儿媳来个下马威,以巩固自己的威望,婆媳之间这种事时有发生,浓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谭雨荷到现在仍刻意地让个下人唤她‘秋氏大娘’而非‘锦王妃’,恐怕那一位至今没有歇了换掉她的心思。
秋怡浓走进屋里,中规中矩地给太后娘娘请了个安,便不再说话,静观其变。
谭雨荷没有秋怡浓那么好的耐心,见她不说话就冷声哼道:“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真哄得我儿请了圣旨娶你,真叫哀家刮目相看啊!”
这话已经不是冷嘲热讽的层面了,尖酸刻薄得根本没法回答啊!
浓儿只得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继续沉默不语。
“怎么?哑巴了?还是你以为自己真的勾住了君儿的心,便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谭雨荷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尖锐,像是要把人刺穿一样。
偏偏皇太后的身份不一般,浓儿一时间还真没有好对策应付这位马上要‘嫁’儿子的母亲,只能低头示弱:“浓儿不敢!”
谭雨荷可不领情,冷笑一声,没好气地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你真不敢,就不会那么恬不知耻地再嫁给君儿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都过了那么多手的货色,还想要嫁给君儿,你也配?”
轻蔑的语气尽显,仿佛秋怡浓真的轻贱如妓?女。
这么狠毒的话,就算浓儿脾气再好,也是不能忍的。
她又不是被礼教教坏了脑子的柔弱女子,对长辈发难也打落牙往里吞的怂货,连秋侯爷的发难她都敢反驳,更何况是谭雨荷呢?
之前乖觉是不想詹青少夹在中间为难,但谭雨荷却步步紧逼,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秋怡浓如今是有品阶在身的锦王妃,就算没有真正大婚,也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否认的事实。
谭雨荷想要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处罚她都是不能的了,那她还怕啥?
浓儿重新抬起头,脸上已是平静从容的笑,“浓儿幸得王爷垂青,是浓儿两辈子的福分。既是两情相悦,便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事情了,还请太后明察。”
这话说得客气,但换个简白点的意思就是:你儿子先看上我的,我也喜欢你儿子,你一个外人就别再这里磨磨唧唧地惹人厌了!
谭雨荷被浓儿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更加气得冒火,脸上那叫一个色彩斑斓。
匀了好半天的气才勉强平复下来,又恶狠狠地盯着秋怡浓,“哼!你别得意,你真以为你请到了圣旨就可以高枕无忧吗?你别做梦了!
君儿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听哀家的!”
谭雨荷说得笃定,活像是真有那么回事,秋怡浓却听得好笑,很想喷回去:如果你真那么本事,现在就不会连圣旨都下来了。
秋怡浓连反驳都不用,淡笑着看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谭雨荷见羞辱威胁秋怡浓不成,反而被对方看得脸臊,不由得恼羞成怒。
正欲发作之际,外头下人来报:五王爷求见。
詹青少来了!
屋里的两个女人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而后心中了然。
这个时候詹青少来这里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只见詹青少根本不需要传召,直接大步走进屋。
谭雨荷对于自己这个冷情的儿子还是有些许忌惮,脾气便收敛了些,不自在地问:“君儿怎么有空来看母亲?”
詹青少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根本看不出他此时的心里状态,只是那张冷脸挺有唬人的架势。
淡淡扫了秋怡浓一眼,还没开口,倒是把后者看得心虚无比,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问安:“浓儿见过五王爷!”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秋怡浓自己都愣住了。
这,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眼看着谭雨荷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欣喜若狂的神情,浓儿就知道对方肯定以为她和詹青少所谓的婚事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所以才会马上要成婚了还相敬如宾。
而詹青少的眸色暗了暗,定定地看了浓儿好几秒才挪开,仍是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但秋怡浓本能地知道她家男人这是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啊!
秋怡浓头皮发麻,连忙描补道:“不是,我,青少,我只是……”
这种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扮生分的习惯要怎么噶啊?秋怡浓无语望天。
詹青少根本没理会浓儿的解释,直接转头看向谭雨荷,后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半晌才听到詹青少冷冷地说:“秋怡浓将会是儿臣唯一的王妃,若是母后不喜她,那儿臣会让她不再打扰母后的清静,所以今天的是,儿臣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第一次当然是指太后初初发现詹青少喜欢的人是秋怡浓而把人宣进宫训斥那会儿。
谭雨荷闻言整个人都顿住了,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当众对自己说出类似于最后通牒的话。
她忍不住高声喊道:“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为了她如此忤逆哀家?”
詹青少神色淡淡,只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对秋怡浓的爱慕,但他的一言一行却完全不含糊,直接就说:“母后既然不喜她,那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也与母后无关了。”
男人的霸道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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