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老夫人的焦急询问,陆竞尧仿若未闻,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木头人一般。
陆老夫人也是从未见过陆竞尧这幅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过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的悲伤,而他并没有哭就足以让人感受到他浑身绝望的气息,这种才是悲恸到了极点的表现。
手术室的灯持续亮着,接到了消息的亲朋好友陆续赶来。
在陆父以及安韩昀之后,方玲玲也匆匆带着诺宇赶了过来。
听说诺颜中了枪伤的消息,方玲玲当场就哭了出来,一路哭哭啼啼赶到医院,一双眼睛早已红肿得像是核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颜会受伤?”
听到方玲玲的声响,长椅上的陆竞尧这才抬起头。
空洞沉寂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眸望向安然无恙的方玲玲,一抹懊悔自眼底划过,他哑然开口。
“昨天……你们去哪了?”
陆竞尧低沉颤抖的话语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方玲玲怔愣的望着面色苍白的陆竞尧,秀眉紧拧。
“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让我跟小颜去泰国玩的吗?后来到了机场,你有改变主意说让我们去见小宇,所以我们就跟着去了酒店,一直到今天早上。”
闻言,陆竞尧的眼眸一个沉落,目光如炬。
他从未改变主意叫人带她们离开机场!昨晚他就率先派人去接诺宇,却未想被卢水琪抢了先。就是预料到她会利用诺宇来伤害诺颜,所以他才会临时决定将她们送到国外,然而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派在诺颜身边保护的人竟全部都是卢水琪的人。
当抱着她冲出宴会厅时,她鼻青眼肿的脸上,满是被人蹂躏过的痕迹。再想到今天早上与诺颜的那通电话,陆竞尧这才明白,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她的那一句告白。宁可独自忍受,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痛。
思绪到了这里,陆竞尧的心脏狠狠一抽,那一股痛楚在全身溢开,痛至五脏六腑。
一旁的众人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原本也是万千的思绪等着解开,然而陆竞尧那一副自责不已的颓废模样,让人看着也不禁心疼。一个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何时有过这种落魄?
众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等以后再问清今天发生的事情。
手术还在进行的同时,另外一边——
晚上八点。
警察局,审讯室。
一袭昂贵的婚纱被撕得破破烂烂,卢水琪坐在椅子上,面对警察的审讯,非但没有任何的担惊害怕,反而十分悠然的用湿巾擦拭着脸上花掉的妆容。
任凭了警察气急败坏的一再询问,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一声口。
“卡擦”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两抹身影从外门走进。
看到来人,审讯的警察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局长。”
顾伯忠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肃冷的目光移向正对面的卢水琪,眉心微蹙。
顾伯忠身后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冲着卢水琪恭敬的说道:“卢小姐,您可以离开了。”
闻言,卢水琪慵懒的目光这才缓缓望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因为他垂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庞,但是从他对她的称呼来看,应该是她那变态大哥派来的人。
卢水琪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双卸去了眼妆却依旧没有褪去残忍冷血的眼眸瞟了一下顾伯忠,殷红的唇角向上一扬,她道:“麻烦你了,姑父。”然后扬着下颚,意思一副高傲的姿态离开了审讯室。
任凭是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顾伯忠在听到她这句充满了挑衅味的话之后,也忍不住铁青了脸色,双手紧握成拳。
“局长,为什么就这样放她走了,明明人证物证俱在。”审讯的警察连忙问道。
顾伯忠回头望向卢水琪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冷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上面下来的吩咐,暂时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警察局外,两百米的停车场。
一脚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卢水琪冲身后的律师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把车钥匙留下你就走吧。”
律师淡淡的望着卢水琪,开口说道:“那可不行。”说着的同时,他摘去鼻梁上的眼镜,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瞬间,换了一张脸。
卢水琪震惊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又摘去假发,露出一头金发的男人,吓得连连倒退。“你……你是谁?”
晕黄的路灯由上投射而下,刘海的阴影覆盖住了男人的眼,卢水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掠起的嘴角弧度,她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
瞬间,危机感自心头浮现,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毛骨悚然在全身翻开。“这么快就忘了我?”男人指了指她的脑袋。
卢水琪想起了。
是那个在婚礼上突然冲出来阻止她的男人。
“你……是你保我出来的?你想做什么。”对方步步紧逼的步子,让卢水琪看清了他的面目。
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男人,月末二十出头的样子。然而此刻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冷笑,却让她觉得可怕极了,即便是陆竞尧也从未让她觉得如此恐怖。
男人一步步的逼向卢水琪,直至她的身子抵在车身上,无路可退。当她慌张的四处张望想要寻求救援之时,他猛地一把擒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
卢水琪惊恐的瞪大双眼,她拼命地挣扎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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