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完全自然而然,没有一丝的不情愿,仿佛他就是这么一直照顾着许沉凉的,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厌恨过她。
许沉凉突然就在此刻想起了以前的许薄凡。
他是她生命中最耀眼的少年,在很小的时候便对他一见倾心,曾经是她毕生的追求。
他的性格很冷,对她也很凶,可是许沉凉却很懂得他的温柔,因为她只爱他,所以用最美好的心情去看待他。
这一瞬间,她仿佛错觉地以为,她回到了少年时期,贪玩吃撑了,被许薄凡训斥一番后,又面冷心热地替她揉着肚子。
许沉凉顿时湿了眼眶。
其实她一直爱着那个少年,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她只是把他埋葬在了回忆中,迫使自己接受了如今这个傅薄凡。
许沉凉迅速地眨眨眼,掩盖眼角的湿意,顺着傅薄凡的动作,她靠在了傅薄凡的肩头,温暖宽厚的躯体带给了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她的头痛也消失了,懒懒地靠在傅薄凡身上,什么也不愿去想。
终于,她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薄凡按揉的动作才渐渐停了下来。
他垂目看着自己身上安睡的人儿,眼神复杂。
就这么看了很久之后,他不舍地扶起许沉凉的身子,让她离开自己的肩膀,躺到床上,换一个舒服的睡姿。
可是,在他即将抽身离开的时候,许沉凉忽然在梦境中抬起手,揪住了他的衣服。
“许薄凡……”许沉凉喃喃地念着。
傅薄凡猛地僵硬。
他紧紧盯住许沉凉,眼眶倏然通红。
傅薄凡的腮帮不停地鼓动,勉强压抑着自己躁动的情绪,生怕影响了睡梦中的人。
她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弯弯,甜甜的笑容,甚至还翻了个身,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脸,满足地呢喃:“许薄凡,你别走,帮我抓那只蝉,我好喜欢你啊……”
傅薄凡喉间漫上一层血腥之意。
他从未有一刻,这样的嫉妒自己,同时又憎恨自己。
凭什么那个年少的他能得到许沉凉如此的信任和依赖,可为什么,他又要把它给弄丢了?
傅薄凡咬着牙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平静下来,单手揽过许沉凉的肩膀,给予她更多安全感,同时轻轻地拍抚着:“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只要你还愿意看着我。”
他多希望,能再听许沉凉叫他一次许薄凡。
许沉凉醒来的时候,海边的晚霞灿烂得炫目,海鸟在空中盘旋,那副风景美得像是珍贵的摄影作品。
她发现自己依偎着一具坚实的胸膛,立刻一惊,几乎是弹跳开来。
傅薄凡也被她的动作打断了浅眠,看着许沉凉上上下下检查自己身上衣物是否完整的样子,唇角微勾。
“别找了,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再怎么忍得难受,我也会忍到孩子满了三个月后。”傅薄凡慵懒地戏谑。
许沉凉听出他话中的暗示,小脸一肃,认真地警告:“我是要跟你离婚的人,你不要和我有什么非分的举动,知道吗?”
傅薄凡听见离婚二字,眼眸微冷,转而说:“离婚?你根本离不开我,连睡觉都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睡得安稳,和我离婚?哪个男人能满足你?”
许沉凉顿时震怒,想开口怒斥,却又想到自己睡前的种种,理亏地闭上了嘴。
她整理了一番心情,冷冷地说:“刚刚是我的失误,以后不会了,请你以后和我划清界限,无论我再怎么失眠头痛,都不要管我!这才是两个陌生男女该有的距离。”
许沉凉的话声声刺耳,傅薄凡心里被一下一下地扎着。
他闭了闭眼,试图商量地说:“你现在就算和我离婚,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我婚前是没有财产的,都在许氏名下,就算离婚,你也分不到钱。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我身边,等着我将我承诺的一切拱手送给你,许沉凉,你若是自私一点,就知道离婚这个提议有多么愚蠢。”
许沉凉嗤之以鼻:“自私?我很自私,正是因为我现在不爱你了,我很爱我自己,所以我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我最好的。留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快乐,最终变成一只病死笼中的金丝雀?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人生?”
傅薄凡眼眸胀痛,脸色黑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养不起这个孩子吗?傅薄凡,我一直没对你说的是,你太小瞧我了!”
傅薄凡:“……”
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养孩子了?
她已经打算好离婚之后要怎么过了?
傅薄凡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怎么,这么想揍人呢。
傅薄凡紧紧捏住手掌,他知道再这样谈下去,没有意义。
“不管怎样,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许沉凉再次强调。
“……好。”傅薄凡忽然说,“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会重新考虑下。”
许沉凉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真的?
傅薄凡真的答应了?
凭她对傅薄凡的了解,他认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同样,他要掌控的东西,也从来不准别人插手。
这段时间傅薄凡对她的执着,许沉凉理解成了占有欲,傅薄凡就是这样的,他不会允许别人违逆他,背叛他,这是他身为王者的自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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