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芳的步步紧逼,沈清的永不放手,现如今又加上一个陆为琛……
原本不算平静的生活如今更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
顾影犹豫了会转身又走回电梯里,走出楼道,离开了小区,就如那一日发现自己在南苑时逃走一般……
陆为琛立在窗前凝视着渐渐远走的背影,面无表情,沉默的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她逃走了,又一次,而他还在等她回来。
夜,十点, 厉唯舒惺忪着双眼,打着哈欠,开门迎接了顾影。
顾影踏进厉唯舒近五百平米的别墅内,想当初厉伯父送给厉唯舒这间别墅的时候还特意为她留了客房和书房。
“小影,至于嘛。你知道多少女人想往陆为琛身上贴嘛。你倒好,最帅财神爷住到你家了,你居然还躲到我这来。”厉唯舒给顾影倒了杯果汁,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
顾影接过果汁,“有些人生来便是天子娇子,有些人光是活着便觉得艰难无比了。我和陆为琛大致就是两个极致,他可以一时来了兴致当我是消遣,可我没有精力奉陪也无福消受。唯舒,他我惹不起,陆家我更惹不起。”
“他不像消遣你的模样。”厉唯舒犹豫着要不要将那天签约的话告诉顾影。
“有些累了,这一身的酒渍粘人的难受, 我先去洗澡你继续睡。”顾影转身进了浴室,厉唯舒大致是她身边唯一接受的豪门朋友,在厉唯舒面前她不需要任何伪装,客套。
厉唯舒欲言又止,看着顾影疲惫的身影没再说什么。
其实顾影的话值得深思,陆为琛若是真对她有意,那陆家呢?陆家不是一般的豪门,那是名门贵族,会容得下一个顾影?
在厉唯舒家中顾影才算好好睡了会,隔日还没醒时,接到医院电话。
在主治医生语气凝重,言辞闪烁下,顾影一颗心被拎起,慌忙起身但往医院赶。
朱怜长年住院是因为心脏出了问题,前几日的全身体检情况不太乐观,直至确诊主治医生才将报告单推到顾影面前。
“肾衰竭?”顾影只是念着化验单上的几个字便觉得心被揪痛。
主治医生于心不忍,朱怜在医院大约有两年了,他每日看着顾影前来照顾,了解到一点她的情况后更为同情,小小年纪肩上偏有重担。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个打击,我们也很遗憾……”
“要多少钱?要怎么医治。”顾影目光沉沉,上一秒的不可置信已然消失,她这副模样便如暴风寸中坚韧不移的草木,令人动容同时又不得感慨其强大。
“透析。目前她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周至少四次,一次四百,一个星期大约一千六,这样一算一个月也得需六千多。你母亲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每次的透析也会是一种风险,若有条件等她情况隐定些,换肾相对来说让她受罪会少一些,但不光是肾源光是手术费就也得二三十万,你……”
主治医生话未说完,不忍……
顾影牵强的、恐惧的又极力控制的苦笑,“我明白了,麻烦廖医生了,我会在账户里再打些钱,你说的话我也会考虑,等过几天再和廖医生探讨具体的治疗方案。”
“好。”
顾影一步步走出廖医生的办公室,捏着报告单的手在右侧微微颤抖,整个背影像是笼罩了层阴霾,走到楼道中一端,再无力支撑,一手抓住拦在窗前的冰冷铁栏上,蹲下身。
眼泪如流水般落下,好好的身躯抽泣,肩头颤抖,痛苦的声音自喉咙里嘶沥沥的发生,轻轻呜咛,掩盖不住的痛泣,直至最后的放声痛哭。
原以为她毕业了就可以让朱怜过得更好,原以为自己工作赚钱不再向顾正义索要赡养费,一切的痛苦便都会过去,其实所有事情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顾影的痛哭声响彻整个过道,路过人不时投来同情的目光,谁都知道这个位置别名‘重症家属流泪处’,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哭泣落泪。
医院中,生老病死,人生百态早已看尽,路人们除了同情也无能为力,叹息后又各自奔走各科室,医院里谁都有自己的悲伤。
顾影不知哭了多久,直至双眼红肿酸痛悲伤也没有从体内流出,起身去水室洗去眼泪落下的痕迹,再敲响廖医生的办公室,红通通的双眼却明亮又倔强,一抹笑容是为自己打气,“廖医生,肾脏配型需要做什么检查?”第二日下午,廖医生办公室,顾影呆呆的看着报告,“我是妈妈的女儿为什么我会配型不成功呢?”
“就算是母女也不会百分之百的配型成功,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也过来做个检查吧,毕竟要等肾源的话不止是时间还是金钱上的负荷。”廖医生无奈道,虽知道顾影和她哥哥并不和睦但别无他法。
顾影轻轻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站在楼道一端的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一切,觉得这些定是老天爷跟她在开玩笑吧。
顾权自私寡情他怎么可能为了妈妈来配型,怎么可能愿意将自己的肾捐给妈妈。顾影捏着手机,犹豫着,百般无奈下拨通了顾权手机,在顾权的冷嘲热讽下才将事情说清。
“晚上十点来‘魅飞色舞’来找我。”顾权一句简单的回复后果断挂了电话。
‘魅飞色舞’是柳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因为热辣出名,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顾影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只是现在她别无所求。
当晚十点,顾影准时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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