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了个空,亦顿了顿,问:“阿珩,怎么了呢?”
殷珩胸膛微微起伏,片刻,低低森冷道:“滚。”
尽管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像极了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可就在她送上来的那一刻,他嗅出,她的气息不是她。
这个女人身上也有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可她的呼吸,与孟娬不一样。
这像是当头一棒,敲碎了他的美梦。
她知道被他识破了,也不解释,只抬起纤纤素指若无其事地揩掉了眼角的泪痕,笑起来时整张脸明艳生辉,道:“你怎么发现的?”
殷珩很快冷静,他再回过头来看她时,只见这个女人在衣着装扮上虽然像极了孟娬,她靠妆容亦能装扮得与孟娬有八九分相似,可细看还是能看出差别。
而他从她进门开始,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是因为她把孟娬的言行举止都模仿到了骨子里么,他五天不曾见过一丝光,所以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有一双勾魂摄魄般的金色眸子,不是金麟女王又会是谁。
那日在雪中的身影,同样是她。
女王手指顺着他的长发,把发梢的冰碴子一粒粒地帮他拈去,又道:“我为了揣摩你发妻这个人,颇费了些心神,原以为再加上灵犀香,理应是万无一失的。”
灵犀香,他后来知道,那是一味异域调制出来的香料。说是香料,但香味却极淡,随着女王刚进地牢时,外面的风往里一灌,瞬时便荡满了整个地牢,无声无息。
它能使人精神恍惚,沉浸于灵犀所想无法自拔。
所以在女王看来,他不应该分辨得出的。
没想到还是被他给识破了。
女王丝毫不恼,她反倒越来越喜欢殷珩这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简直令她着迷。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如此惦记的。明明灵犀香对她无效,可是她却有些沉浸其中了。
女王伸手来抚殷珩的脸,曼声轻柔道:“她有什么好,你竟不愿多看我一眼?你天生便是属于金麟的,你我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殷珩撇开头躲开她的手,始终不屑于多看她一眼,对她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一个字可说。
确定孟娬不在金麟人手中以后,他反而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后来,那冰湖上的俘虏全部被一个个地送到他面前,女王下令在他眼前一个个地杀掉。
热血沾染上他苍白的脸庞,他都未曾眨一下眼。
地牢里弥漫上一层黏稠的血泊。
崇咸和崇孝是最后两个被送上来的。一直没有表情的殷珩,终于被满地的血染红了眼眶。
女王道:“听人忠告,这两人是你身边最忠实的仆人,所以我不能杀他们。今日便只废去他们的双手。”
女王让一金麟将领上前,用手里的弯刀割掉了两人的筋脉。
那弯刀割得深,血雾喷溅出来。
随后金麟士兵勒紧两人的手腕止血。过程中,两人咬紧牙关,只听得见偶尔粗沉的喘息,其余的连声都不吭。
女王手里拈着一只琉璃瓶,瓶里装着冰蓝色的液体。
她慢悠悠地与殷珩说道:“以往,在北原,是雪狼的天下。后来我的族人入主北原,杀了不少的雪狼。雪狼都是成群结伴而行的,要想驯服它们听从自己,唯有杀了它的伙伴,让它成为孤狼。眼泪,是最能让它们软弱的东西。”
琉璃瓶里装的是以雪狼眼泪做为药引的专门用以驯服雪狼的药。
这是原北琅族一代一代摸索相传,钻研出来的猛效药物。只有强悍的雪狼才会在这猛药下存活下来,但体内的狂傲野性也会在药物的不断折磨中被摧垮,最终变成听从于施药者的宠物。
现在女王用它来驯服大殷的殷武王。
那药来势汹汹,殷珩垂头像猛兽一样挣扎、发出低吼咆哮,他眼里渐渐爬上红血丝,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癫狂的状态。
女王满意地看着连黑暗都夺不走的他的意志力在药效的作用下一点点涣散,整个地牢里都是他将铁索摇得哐哐作响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是猛兽,比雪狼更珍贵更凶狠的猛兽。
殷珩眼前渐渐陷入了黑暗,他什么都再看不见。那种黑暗渐渐侵蚀到他的意识当中,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
有人在抚摸他,他极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可他看见的就是孟娬,是那个他心里念得最深、牵挂得最紧的女人。
他知道,那异香定又是灵犀香。
这次不论他怎么试图从这女人身上找到破绽,慢慢地竟都失去了辨识的能力。
女王把灵犀香的量往上加了十倍。
她在他面前款款宽衣,眸里含笑,轻声呢喃:“阿珩,你可想我?”
殷珩浑身气血翻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硬是将周身经脉逆行,气血在体内激荡,在女王刚贴上他的时候,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垂下了头去。
女王面色变了变。
之前那五天的时间他经受住了考验,她给他施的药量完全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以内。
女王是想驯服他,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金麟的大夫更擅长研制异域的药,对中原博大精深的药理并不精通。对于殷珩的情况,他们轮番给他灌了许多药,皆不得好转。
他的情况根本不是女王的药所引起的,而是他自身引起的。
后来女王来问崇咸,老柴是谁。殷珩惜字如金,就只说出了这样一个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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