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大概就是曹楚汉对自己这段时光的总结。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去找自己的弟弟,也就不会阴差阳错的救下他,这样自己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说到底,曹楚汉还是心太软了。
他敬爱自己的父亲,自然就爱屋及乌的想要照顾弟弟。
他很清楚,如果这个弟弟不在了,父亲肯定会难过。他,不想看见父亲难过的样子。
弟弟受伤还是太严重了,即便生命无虞,却成了一个只会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想要清醒过来,谈何容易!
做完这一切的曹楚汉,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他开始更加跃跃欲试,想要跟另外一个弟弟一争高下,好让父亲知道只有自己才是值得他依靠的儿子。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曹楚汉也没办法,他无法说服自己收手,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这一路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古乐竹,他发现自己到头来除了一堆公司之外,再无任何值得挂念的人。
再看自己的两个弟弟,纷纷重新收获了幸福,他心底的滋味更是百般难言。
他像是个落入绝望深渊的孩子,依然流浪在不知名的街头,只是他似乎再也等不到那双将他能拉出泥潭的手。
直到那一天,他从莫征手里拿到了父亲留给他的那段录音。
曹楚汉将自己关在平城六院里好多天,手里一直紧紧握着那只录音笔,他不敢听却又很想听。尤其是知道因为自己才让父亲错过最后挽救的机会后,曹楚汉更是心里纠结的难以释怀。
父亲,恋人,都是因为他才一一离去,曹楚汉茫然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曹楚汉不小心按下了播放键,只听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过后,秦江未的声音响起:“楚汉,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一句话,让曹楚汉的眼泪决堤,他不敢哭的大声,只能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生怕哭声太大听不清下面的话。
“首先,这件事不能怪你,这是我想出来的解决方法,跟你无关。你不用自责,更不要为难自己。从小到大,你都是个心思很深的孩子,但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坏心,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没有及时的摆正你的位置,才让你心有芥蒂。”
“只可惜,我明白的有点晚,希望不会太迟。”录音笔里的声音暗自笑了起来。
“当初收养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公布你的身份,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我也不算是个好父亲,顾虑的事情太多,同时也为了更好的保护你,我并不想让你跟我从前一样,所以竭尽所能的给你我最大的温暖。”
“很显然,我这个做法好像并不是很好。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我一定改。”
“对了,当初我让你砍掉的那个项目不是为了你弟弟,而是那个项目有人从中作梗,会害你损失一大笔。啊——我又提这些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着,秦江未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还有点咳嗽微喘起来。
“抱歉,年纪大了就容易到处乱想。我只想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要去怪你弟弟。能用我的命来换你们的平静生活,我觉得很值得了。我欠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太多,这么做我才有脸去见她。”
“还有,你永远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这是录音的最后一句,说完这句后,声音戛然而止。
曹楚汉泪流满面,将手里的录音又重新听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仿佛在父亲的声音里他才能感到片刻的宁静。
终于,曹楚汉从嘴角溢出一抹悲凉的笑意,他将录音笔放好,跟前来关心他的吴然心平气和的谈了几天,他在一日清晨离开了平城六院。
将名下的产业全部散尽捐出去,他周身除了轻便的行李之外,只有一条古乐竹的围巾和秦江未的录音笔。
没有任何人相送,他就这么静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往后的日子里,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之前他和古乐竹说好了以后要一起去玩的风景。他停留拍照做日记留念,每一页都记载了属于自己的回忆。
他突然体会到小时候流浪在街头的那种自由,只是他现在觉得更加心神宁静。
在外奔波了数月后,经过一座千年古刹时,曹楚汉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求了一块开光的玉坠。他看着手心里被黄色绸布包裹的玉坠,一时间不知拿这个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曹楚汉笑了。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几个月后他重新回到了平城,他不打算多待很久,而是径直给苏杭打了一个电话。
他站在街边的公共电话亭前,说:“是我,你是不是快生了?”
电话那头的苏杭似乎有点纳闷:“曹楚汉??还没呢,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你现在在哪?”
“我带了一点东西给我未来的侄子,我将它放在你家门口的花圃里,一块黄色绸布包着的。”说完这句,曹楚汉挂断了电话。
苏杭莫名其妙,因为时隔数月才有曹楚汉的消息,她不敢耽误,急忙挺着大肚子在莫征的陪伴下走到门外,很快就在花圃里发现了一只黄色的绸布包裹的玉坠。
“这是曹楚汉送来的?他人呢?”莫征有些纳闷。
“嗯,开样子还是开过光的,他怎么丢下就走了?”苏杭四周张望着。
“大概是不想见到我们吧。”莫征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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