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是该缴费的日子,就特意过来一趟,顺便想看看夏星辰,没料到竟会听见夏星辰否认和自己的关系。
甚至还说他们是陌生人,现在又怀疑自己给她缴费是带着目的性!
墨少泽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犯贱,屡次被这女人误会,却又屡次帮助她,她还根本不懂自己的心!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你。”
墨少泽压下所有情绪,就像窗外消散的阳光。
他没有再多看夏星辰一眼,转身离开,才走出几步,就看见护士长神色慌张地冲上来,第一时间拽住了他的衣袖,“不好了不好了,朗朗突然昏厥,主治医生这几天请假回老家了,我们医院能做手术的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墨少泽脸色大变,还未说话,就看到一阵黑影闪过,夏星辰转眼间就冲到他身边,直直盯着护士长,问:“朗朗呢?他现在在哪儿?”
“现在在急救室,但还没确定谁来主刀,主任们都在楼上会议室开会。”
夏星辰双腿发软,幸好墨少泽眼疾手快把她搀住,才避免她没有在众人面前摔得那么狼狈。
“带我去急救室。”
夏星辰抓住了墨少泽的手臂,话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护士长说。
三人来到急救室,里面的医生却怎么也不让他们进去,说是会把细菌带进去。
墨少泽这时好歹还保持着一点理智,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方便进去,于是索性把死活要进去的夏星辰摁在怀里,大手紧紧箍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看见“急救室”这三个字。
夏星辰伪装的那些坚强,在碰到儿子出事之后悉数崩塌。
如果不是墨少泽,可能她真的会挺不过去。
墨少泽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感受到自己胸前传来阵阵凉意,不由得皱眉,将她抱得更紧,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护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昏暗的白色日光灯下,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许久。
这时,墨少泽脑中忽然闪过墨夫人的话。
那天来替夏子朗看病的私人医生好像就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找他来主刀,手术成功的几率肯定更大一些!
想着,墨少泽就把夏星辰扶到一边的长椅上去休息。
“不要怕,我现在找人过来。”
说完,他刚要转身去打电话,手腕忽地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夏星辰通红着眼眶抬头看他,目光里饱含着掩不尽的期望和悲凉。
“朗朗,会没事的吧?你会让他没事的吧?”
墨少泽感觉那目光无比灼热,灼烧着他的心,令他痛得难以呼吸。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说完,他似乎是不忍再看,转身离开。
夏星辰被迫松手,手臂垂下来的那一瞬间,仿佛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她无力地把手臂搁在双膝上,脸也随之埋进两臂间,眼泪流得更加肆意。
墨少泽硬是强迫着自己不能回头,脚步难免有些踉跄。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转弯口,那个看不见夏星辰的地方,他觉得要是再多看夏星辰一眼,恐怕就会根本挪不开一步!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墨香凝的电话。
墨香凝算着日子,算准了这几天墨少泽会给自己打电话。
于是慢条斯理地接起来,佯装毫不知情:“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晚上要回来吃饭?”
“不是,”墨少泽否认,“妈,上回您说李医生的表哥是贫血症的专家?”
墨香凝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她对面前坐着的中年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继续对墨少泽道:“是啊,怎么了?”
墨少泽说:“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医院出事了。”
墨香凝却顿了顿,随后说:“我先征求一下李医生的意见,然后再给你回复。”
墨少泽还打算说什么,电话忽然被挂断了,他捏着手机,脸上浮现些许怒意。
这老夫人又和自己卖什么关子呢!
另一边,墨宅。
墨香凝挂掉电话之后,重新坐好,正面对面的李忠仁。
李忠仁正是李医生的表哥,那位精通贫血症的专家。
“李先生,想必你表弟和你提及过,我孙子患了重度贫血症的事情。”
李忠仁点头:“是,表弟在一个月之前就和我说过了,还说那天夫人您的孙子不小心撞在桌角上,情况很严重,当时我不在国内,所以他只是治标不治本地简单医治了一下,嘱咐我回国以后再找个时间好好帮您孙子看看,回国后第一时间,我想主动联系您,不过您没接电话。”
他说那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旁敲侧击地质问墨香凝。
墨香凝品了口茶,不急不缓地说:“是,当时我故意没接电话,”说到这儿,她瞥了眼李忠仁疑惑的神情,继续道,“我的儿媳和我关系不是很好,孙子生下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她,那病也是因为跟着她才闹出来的,原本我打算等你回国就联系你,可谁知意外发生后,儿媳竟然就悄悄把孙子带走了,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所以才联系你的。”
李忠仁恍然大悟,心中却对墨香凝的儿媳有了不太好的印象。
毕竟有哪个母亲会因为和自己婆婆的关系不好,就在明知道自己治不好孩子的情况下还赌气把他带走呢?
这母亲竟然做出那种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不修边幅,自私又不为孩子考虑的母亲。
不过这些,都只是李忠仁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当然不好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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