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陆掌门也的确很感兴趣,如此优秀的人,全天下任何人都会很有兴趣的。”曼珠纱坦然应道:“我之所以打听他的消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跟他很像。”
陆不弃错愕:“你跟他很像?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我也是这些天才刚知道的,在云泽国被新齐天国借助黑海羌国之力消灭之前,陆家是云泽国坐镇一州的侯门。可因为战争,陆不弃的爷爷被杀,陆家嫡系虽然成功转移出去,但是还是有不少旁系成员与一些休戚相关的人被屠杀。而那个时候,陆不弃已经拥有击杀府城境玄修者的实力,算是陆家最强大的人了,这份复仇的重担无疑就压在了陆不弃身上。我说的可有差错?”
陆不弃摇了摇头:“没有……”
“可是陆家的仇家,最弱的也是一个新兴国家,而强大的更是像滕兽门和魂飞谷这样的老牌元修门派。对于一个府城境的玄修者来说,这复仇担子的重量,旁人看着,都知道不轻!”
陆不弃点了点头:“的确……你似乎一直在说不弃,那你的相同之处在哪呢?”
“我也有很大的仇恨,而我的复仇目标对于如今的我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曼珠纱目光看向前面婉转幽暗的回廊。
陆不弃微微皱眉:“你如今也算是法力无边的元修者了,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会给你这种感觉?
“法力无边?看看那蛇魔和烟老他们,不觉得心动境的法力无边很可笑么?”曼珠纱眼中带着几分无力:“而我比陆不弃还更悲哀的是,这份仇恨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抗!原本我以为炼情宗多少能榜上些忙,可是如今看来炼情宗尚且自身难保,这更让我的仇恨之路有种看都看不到头的感觉!”
“所以……你想在不弃师弟身上,找到一些希望,给自己一些坚持的动力?”陆不弃感同身受地看着曼珠纱。
曼珠纱点头:“我不怕为了这份仇恨去努力坚持一辈子,哪怕为此忍受孤独、寂寞和黑暗,但是我想追寻的是那黑暗后面的一丝光明,我担心自己追逐了一辈子,也无法达成!”
“可你依然没有放弃不是?”曼珠纱脸上并没有无助的感觉,但是陆不弃却感受到了这份无助:“其实不弃师弟跟我说过,他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无助,有些惶惑。只不过就如你说的,他比你好的,就是他身边还有亲人,朋友和一些支持他的伙伴!”
“是啊,他终归还有家人,还有师门,还有朋友,他还有你这样实力强大的师兄,估计还有爱人……真为他感到高兴!”曼珠纱眼中却带着几分失落。
陆不弃微微一笑:“他也有一个人前行的时候!”
曼珠纱眸光微亮:“那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呢?”
“就如你说的,孤独、寂寞,前途黑暗!”陆不弃稍微向走快了半个身位,没让曼珠纱看到他眼中的那份释然:“很多人认识的陆不弃,都是从云泽国的玄武大会开始,那个时候,他是陆家嫡系大少爷。”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他以前不是陆家大少爷?”曼珠纱有些错愕。
“是……也不是!”陆不弃轻笑:“他那个时候是个泽奴……如果你是从小在门派中长大的,恐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种奴隶,这个世界上身份最低贱,真正一无所有,连大名都没有一个的奴隶……”
“啊?这……这怎么可能?”曼珠纱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有奴隶的,但是她的确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奴隶,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在世界上活着,怎么可能连大名都没有一个。
陆不弃就当是例行梳理一下自己的成长经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来阐述自己的经历。温故而知新,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学会更好的成长。
陆不弃缓缓地说着,说得很平实,没有什么烘托。曼珠纱听得很认真,从来没有插过一句话,她无疑是世界上最善于倾听的那种。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个淡淡的笑,有点行为表示一下她在听,让陆不弃不会觉得自己在一个人说废话。
陆不弃的故事并不是老太太的裹脚布,而且陆不弃是挑了一些能够给人希望的事情说,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比如陆不弃有提到了:在西北户那么艰难,父亲要给他偷肉的时候,努力“琢磨”着炼体。而在被王家举郡通缉的时候,他都选择去闯大洪山那条九死一生的路。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真不容易,我竟然记得掌门师弟这么多事,也都怪他,实在太优秀了。”陆不弃脸皮也有足够厚的,夸起自己来面不改色。
曼珠纱点了点头:“是啊……原来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像我,从小就被师父看中,然后上了山,掌门和各位师长都很疼爱我,即便后来入世,也有师兄和师姐们保护着我,也不过是走马观花一样。从来没有经历什么波折……而这一次,却是……”
陆不弃眉头轻扬:“你的师门出事了?”
曼珠纱点了点头:“一夜的功夫,数千人的门派死得就剩下我一人,而且如果不是老天开眼,我恐怕早就死了。”
陆不弃大吃一惊:“数千人的门派……一夜之间,全部……就剩你一人?”
“现在想起,都宛若是一个噩梦,我总是希望自己能醒过来。”曼珠纱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梦靥画面:“可是我最近却根本无法入眠……真正的噩梦,是掌门他们满是血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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