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虽然承诺过帮她医腿,可是自从她被赶出沐家就没见过他。春香悄悄打听过,老侯爷从那天早上离开沐府就没回去过,他一定还不知道她被赶出来的事。
不将希望寄托在未知上是沐筱萝一贯的宗旨,所以她能“走”了,就要开始为自己努力了。
春香去当画有张清陪着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思付楚轻狂看到那两幅画也该有所表示了吧!他要依然无动于衷,她就要另外寻找合作者了!
在院子里慢慢转了一圈,活动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叫:“有人吗?有活着的出个声!”
声音有些熟悉,她略想,就听出是贺冬卉身边的丫鬟连梅的,她来做什么?
她没出声,用拐杖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慢慢走了出去,那丫鬟依然无礼地大呼小叫着:“是不是都死了?活着好歹也哼两声啊!”
沐筱萝站在矮墙处看出去,只见一顶软轿停在大院外的空地上,武铭元的侍卫荣光和两个轿夫侍候在轿旁,连梅猛拍着大门。
她叫了半天,估计手都拍痛了,才回身走到轿边叫道:“王妃,没人啊!我们回去吧!”
“不会吧!王爷不是说筱萝住在这吗?她腿不能走,一定是丫鬟走开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轿帘轻撩,贺冬卉披了一件白色绣花的披风,弱不禁风似地走了出来。
“王妃,别进去了,俞家大院风水不好,您身体才好些,别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梅搀住她,劝道。
“有什么不干净的?筱萝住这都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
贺冬卉嗔怪着往前,看到外墙的荒凉叹道:“筱萝好可怜,住在这种地方,外面都这么破落,里面能住人吗?”
“那是她自找的!王妃你别同情她,做错事的人是该受到惩罚!活该!”连梅快人快语。
“住口!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贺冬卉猛地喝道:“筱萝和我情同姐妹,如果不是我,现在王妃是她,难道值不得你一声尊敬吗?她年纪尚幼,做错了事也情有可原!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就不能给她机会改过吗?什么叫‘活该‘?”
“我……”一番话说得连梅羞愧地低了头:“连梅知错了,王妃恕罪!”
荣光在一旁赞许地颔首,难怪王爷喜欢贺王妃,的确有王妃的风范,不计仇怨,宽以待人,很大度!
这时,不知道何处传来了一阵动听的歌声:“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众人抬头,看到矮墙上,一个黑衣少女坐在墙上,眯着眼,看着远方的天空,随意地哼唱着……
目空一切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那少女旁若无人地唱着,曲调闻所未闻,随意中流淌着一种豁达。
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夕阳在她身后柔柔地洒满了霞光,荣光被这歌声沉醉了,迟钝地看着那女人,熟悉的面孔,陌生的神态……这是那个臭气冲天,奄奄一息被抱走的三小姐吗?
贺冬卉和连梅也被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歌声迷惑住了,以致没注意远处来了三匹马,马上的人也听到了歌声,远远就勒住了马,和他们一样,都将目光投注到墙上的沐筱萝身上。
沐筱萝此时真的是目空一切了,如果开始唱这歌时是想取笑贺冬卉的虚伪,那么唱着唱着,就被歌词拓宽了心胸,脑里想的是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那种傲然风里来云里去的洒脱,就觉得世间被加诸在身上的痛苦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目光冷冷越过马上的武铭元、武铭正,最后越过楚轻狂,重新投向那遥远的天边,有种索然无趣的孤独……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笑着哭……楚轻狂逮住了她一瞥而过的眼神,才在脑里浮起这几个字的同时,觉得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透过那坐在夕阳光中的少女,似乎看到了那个雨夜,在黑暗中背着妹妹逃亡的少年……
他漂亮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幽黑,最深处的寒意近在身旁的两人都没看到。
武铭元用陌生的眼光盯着沐筱萝的脸,那女人还真的目空一切,看见他视如不见,连招呼都不打地依然我行我素!
他堂堂武氏王朝的三皇子,到哪不是被恭敬地迎来送往,几时被人这样无视过啊?
特别是被以前热情得天天只差粘在他身上,追着他屁股后面叫着元哥哥的女人冷落,这冰与火的差距,落差何其大啊!
武铭正还算正常,万年冰山似的脸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眼底迅速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悄然无波……
还是贺冬卉第一个发现了武铭元三人到来,沐筱萝歌声才落音,她就叫道:“夫君,你怎么也来了?”
武铭元瞪了沐筱萝一眼,跳下马快速走过去,边说:“我回到府上,管家说你来了这,怕你有什么闪失,就过来接你了!”
还有点小小的私心他自然不会说,比起接贺冬卉,其实他更想看看这女人过得怎么样了?她的腿是不是彻底没治了……
欲擒故纵
“我会有什么闪失,你也大惊小怪了!我是听说筱萝被沐家赶了出来,特地过来接她的……夫君,你别生气啊!筱萝变成这样我也有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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