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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抵达白堤小筑16号。
慕戎徵抱着蔚鸯下了车,张副官去敲门,看门的是对老夫妻,忙来开门,看到是四少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姑娘,两夫妻对了对眼,心下惊怪极了,但谁也不敢问——四少那张脸太可怕了,上头的冰块结得有几寸厚。
慕戎徵不知道有多久没来这里了,但是,那对老夫妻把这里看护得很好,屋子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抱着蔚鸯,他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转身时吩咐张副官道:“去拿瓶红酒过来。”
“是。”
张副官离去。
蔚鸯站在原地望了望这个男孩子气的房间,不大,但是阳刚气十足,一张单人床,橱柜上摆着一些枪模、坦克之类的玩具,墙上挂着几幅古董画,婊好的,装在镜框内,纯白的墙有点泛黄……
“四少,红酒。”
很快,去而折回的张副官送上红酒,跟着就退了下去。
慕戎徵去起了瓶塞,倒了一小杯,一时房内散了一股子浓浓的酒香。
“喝了,压压惊。”
他将高脚杯递给她。
“好。”
接到手上,想都没想,她一口干尽,而后深吸一口气——心神渐渐沉定了下来。
这里很安全,有他在,她不会有事,可是,她觉得身上还沾着那个浑蛋的气息,哪怕已经换过衣裳。
“戎徵,我……我想洗个澡……”
她抬头巴望着他。
“等着,我给你去放水。”
绾起袖子,慕戎徵转身进入浴室,往有些泛黄的白色浴缸内放温水,倒浴精。
蔚鸯跟了进去,看着他在不是很大的浴室内忙内,镜子内自己的面色格外的苍白,眼神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她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转身时情不自禁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不动,由着她,直到水快满了,才低声问:
“需我在这里陪你吗?”
“不用。”
她靠在他背上,轻轻摇头。
“好,那你洗,洗好用我的睡袍。虽然我这里不大过来,但是这里的老妈子每隔几日就会帮我晒洗,很干净的。”
“嗯。”
“我出去了,你定定神……”
蔚鸯放开了他,看着他关了门,转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本该欢欢喜喜的日子,结果却闹成这样,那个该死的燕金庭,自己这是哪招惹他了?
恨恨地,她咬了咬牙,脸上却疼了,转头一看,耳际不知何时伤到了,疼死了。
退下衣服,滑进温水,她闭眼,全是那个人野蛮可怖的模样。
唉!
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些记忆抹去呢?
她把自己整个儿没到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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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折腾,慕戎徵满身大汗,他拿了另一件浴袍,想到母亲房内洗一洗,却又担忧蔚鸯,不敢走远。
等了一会儿,确定浴室内没有异响,也没有哭声,这才急匆匆跑去冲了一个战斗澡,折回继续守着门口。
蔚鸯洗了有一个多小时,她在浴室把头发吹干了,费了一些时间,出来时人已经平静下来——也可能是那杯酒的作用,整个人镇定了不少,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人气。
看到慕戎徵就守在门上,扯出一抹繁复的笑,轻轻道:“叫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
他抚上她的发顶,并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一个怜惜的吻。
“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就当这是一场恶梦。过来……”他把她牵了过去,将她按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肩膀,轻轻抚了抚,沉沉道:“睡觉吧,明天一切照旧。”
“今天是你生日。”
蔚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望着他,知道他在担忧自己,却突然说到了这件事,“我想帮你过生日,家里有什么材料吗?要不,我给你做个生日蛋糕,这样一个特珠的日子,我们不能白白让它虚度了,我必须为你做点什么才行……现在睡觉,这一天,与我永远是坏的记忆,我想和你做点什么事,也替换掉这些不开心的……”
“你……你也会做蛋糕?”
慕戎徵轻轻地问,没有再强求她去休息——她说得一点也没错,那些坏心情,应该被她努力培养的好心情替代了,这样她才能从阴影当中走出来,以后回想起来,这一天,只是有惊无险,还是有些美好的。
“你也会是什么意思?”蔚鸯努力定下心神,轻问:“难不成你会做?”
“我不会,但我母亲也喜欢做蛋糕,她在世时,一有空就会做。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吃甜食。所以在这边,我母亲让人准备了一整套做蛋糕的工具。看门的大妈跟着学会了,有时我来这里偷闲,大妈会给我做。那些都是小时候的味道……”
呵,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那走,我们去做蛋糕。”
她拉着他往外去,情绪在一点一点平复。
“哎,你确定?”
他拉停她。
“嗯。这是我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生日,你的生日,我不想让这一天以这样一种结局收场。我想做点开心的事。你不愿意?”
她殷殷地望着他。
“怎么会,我帮你。”
“好……”
十六岁的蔚鸯是不会做蛋糕的,但是,三十岁的蔚医生会,且会做得很好。她这一生,从来没做过生日,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正是她父亲遇害,总统遇刺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是母亲最最伤心的日子,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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