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叫师叔。”邹老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邹广白。
其实谭亦是贺老的关门弟子,真的论起来,邹老都要称呼谭亦一声师兄,更别说在中医的建树商,邹老知道谭亦深得贺老的真传,自己行医数十年,却也是自愧不如的。
邹广白倒没有任何不适,中医这些祖上传承下来的技艺,更讲究的是辈分而不是年纪,此刻恭敬的对着谭亦鞠了一躬,“师叔。”
谭亦依旧冷淡的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
倒是一旁倪大夫脸色有点的难看,他是邹老的大弟子,按理说就算要介绍也该先介绍自己,可是邹老却直接无视了他。
哼,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姓邹,平日里师傅说的那么好听,将自己当成了大徒弟,当成一家人,结果呢,还不是亲疏有别。
当然了,倪大夫倒也不愿意叫一个毛头小子师叔,平白无故的低了一辈。
“泽山,这是之前的赌约,这是致远开的方子。”三爷爷这边刚说完,邹广白立刻上前将赌约和药方都递给了邹老。
回来的路上,邹老已经从邹广白这个小儿子口中知道了详细的经过,可是看赌约和药方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致远。”邹老爷子从进门开始,此时才将目光看向这个大徒弟,“你十八岁入门,到今年整整二十六年,我以为你会迷途知返,没有想到你却是越陷越深,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邹泽山的大徒弟,也不是我锦医堂的大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也没有想到邹老爷子的决定竟然是将倪致远赶出师门!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惩罚了,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只怕倪致远都无法在中医界立足,被师傅赶出师门,这绝对是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污点。
倪致远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想过种种可能性,甚至想过药方的事情会暴露,可是他没有想到邹老爷子会如此狠心绝情,直接将自己赶出师门!
“师傅,我不服!”倪致远将满腔的恨意压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有些的扭曲狰狞。
“我意已决,你们都不用说了,明天我会正式昭告中医界的同行。”邹老爷子看起来性子温和,可是他一旦做了决定,任谁都无法更改。
几个老一辈包括邹广白这些小辈,原本打算要劝的话都咽了回来。
张秘书自然也知道孙兆丰跟赌了,而且还是两千万的赌金,当然钱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张秘书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倪致远,他如果被赶出了锦医堂,日后东源集团要吞并锦医堂只怕就困难多了。
“邹老爷子,还请三思。”张秘书此刻笑着插了一句,“这药方即使有问题,我想倪大夫也是无心之失,将人赶出师门未免太严重了,二十六年的师徒感情,邹老爷子想必也舍不得。”
说到这里,张秘书眼神示意的看了一眼倪致远,这个蠢货,之前还说自己将邹老爷子握在掌心里,日后锦医堂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现在都要被赶出师门了,倪致远还不知道感情求情,真被赶出去了,倪致远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回过神来,倪致远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东源集团看重他,不过是因为他是邹老爷子的大徒弟,日后可以继承锦医堂。
“师傅。”扑通一声,倪致远直接跪在了邹老爷子的面前,砰砰砰的磕着头,“师傅,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师傅,我知道错了。”
倪致远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声音哽咽,额头都磕青了,旁边邹家的小辈们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平日里他们没有少受倪致远的照顾。
“人可以犯错,却不可以一错再错,被金钱利益蒙蔽了双眼。”邹老爷子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此刻看着额头已经磕破流血的倪致远,邹老爷子冷声的继续道:“致远,如果不是谭师弟发现了你用这张方子治疗不孕不育,我还不知道这些年你害了那么多人。”
不管是豪门还是世家,没有儿子传承家业绝对是一大问题,而且这事涉及到了男人的面子和尊严,尤其是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他们更不愿意大张旗鼓的去治疗。
倪致远治疗不孕不育的名声并没有传开来,相反他做的非常隐蔽,所以这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邹老爷子都不知道。
到倪致远这里治疗过的病人,基本很快就有了孩子,为了感谢倪致远,他们出手更是大方,十几二十万都是轻的,更多的时候会送一些价值连城的古物,那些动辄都是上百万。
帝京一个贵妇生产时大出血,贺老在世时曾经欠了这家一个人情,所以当他们拿着贺老的名签求上门时,谭亦二话没说的就赶到了医院。
虽然最终是母子平安,可是母亲的身体却彻底垮了,谭亦看过孕妇之前吃的药方,这才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倪致远身上。
因为这张药方是禁忌的古方,以前宫里用的,最开始谭亦也没有琢磨透,直到他查了倪致远这些年来秘密治疗过的病人,母亲的身体都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最轻的也是折损十年寿命。
谭亦这才将这张药方研究透了,倪致远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非常隐秘,而且那些生了孩子的患者都非常感激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怀疑,谁知道他早就被谭亦给盯上了。
谭亦冷眼看着还想要博取同情的倪致远,凤眸里眼神愈加的不屑和冰冷,“你如果就此离开锦医堂,看在邹老的面子上,一切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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