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子衍便又将手中的木牌一并给扔了上去。
“哎呀,都不见了呢。”
“……”檀悦瞥了顾子衍一眼,冷笑:“许愿这件事情,讲究的是心诚则灵,你该不会以为就这么随随便便,我还不情不愿的,就将这木牌那样一扔,这三生树就会庇佑咱们了吧?”
顾子衍笑了笑:“我心诚便好了啊。”
“……”
哪来的歪理邪说?
檀悦懒得理会顾子衍,只冷哼了一声:“既然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抬脚便走。
顾子衍也并不挽留,只浅笑着看着檀悦:“娘子可还记得来时的路?要不为夫亲自送娘子过去吧,免得娘子迷了路。”
檀悦并未理会。
顾子衍跟在檀悦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外:“这寺中晚上都不怎么点灯笼,今日又只有一弯月牙,也没有法子照亮路,我这儿有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极大,发出的光十分柔和,却能够照亮好大一片地方。娘子将我这夜明珠拿去吧?”
“你是觉着,知道我与你半夜相会的人不够多?所以要我拿着一颗夜明珠来昭告天下?”
“唔,娘子这话未免就有些夸张了,这寺庙之中统共不到百人,哪来的昭告天下一说?且你我本就是订了亲下了聘即将成亲的正经未婚夫妻,夜半相会虽然说出去有些不好听,却也没什么值得诟病的。”
檀悦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顾子衍也跟着停了下来。
“谢谢你的关心了,我找得到路,不会迷路,不劳国师大人大驾了。夜深了,我想国师大人应该也累了,不如咱们现在就此别过,各自回房休息吧。”
“唔……”顾子衍沉吟了片刻,大抵也是害怕檀悦真的恼羞成怒,也不再苦苦相逼,只点了点头,声音颇有些惋惜:“娘子这是关心我吗?觉着我累了,所以不想让我去送?虽然我现在并不怎么累,只是娘子对为夫这般良苦用心,我自然也应该领情,那我就不送娘子,先回房歇了。”
“是是是,不必你送了,您走好吧。”
檀悦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过身往石阶下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却见顾子衍仍旧跟在她身后。
檀悦咬了咬唇,有些微恼:“你方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说好就此别过,各自回屋的呢?”
顾子衍有些委屈地看向檀悦:“可是娘子,离开这里的路,就这么一条啊。”
“……”
檀悦觉着自己的耐心已经告罄,压根不再理会顾子衍,只径直转过身继续走了。
第二日一早,檀雅便上了门,面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神情恍惚,似乎一夜未睡。
“阿姐……”
檀悦应了一声,让她坐了下来,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才开了口:“昨天晚上虽然不知道那宗正卿府上的那位公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导致他那般失常。只是他掳走了你,坏了你的清白,却是事实。”
“那李夫人在宅府后苑的夫人们中口碑颇为不错,加之你我二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定然也不会逃避此事。过会儿,应该就会派人来请咱们过去商议此事的解决之法了。”
“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听一听你的想法,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就是。”
檀雅咬了咬唇,唇上泛着白,半晌,才低低地应着声:“阿姐尽管问就是。”
檀悦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问她,只用手轻轻地摸索着桌子的边缘,似是在思考。
檀悦不说话,檀雅也不敢开口,只面上神色显得焦灼了起来,却只得极力的压制着,不让檀悦看出端倪来。
过了好半晌,檀悦才开了口:“这一回来广化寺,本是为了让你相看相看齐太医的,齐太医昨儿个你也已经见过了,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短,你喜欢他吗?”
“齐太医人很好……”檀雅声音极轻且缓:“只是我与他性子都有些温吞,都寻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他熟悉的药草医术我也不懂,也搭不上话,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识也不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一路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这样啊。”檀悦眯了眯眼,这长长的一串话,极尽迂回委婉,却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对齐太医,没什么感觉,两人在一起无话可说。
“夫妻之间,不只是要看家世人品,也得要志趣相投,若是平日里都没什么话可说,日子也太过无趣了一些。若是如此,那齐太医人虽然好,却不是你的良人。”
“是……”檀雅将头埋得更低了几分。
檀悦便又接着问着:“昨夜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昨夜当着李府下人的面承认,那李公子对你有过不轨,我本想着,若是你与齐太医情投意合,我倒是有法子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既然你不喜欢齐太医,那么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也就交到了你手上。”
“倒也可以让李府对这件事情负责,让那李公子娶了你。宗正卿虽然只是个三品官员,不管接触的都是皇亲国戚,同皇族之间大多关系密切,以后升迁的机会也极大。此前送来檀府的那些人,论起家世而言,都及不上这位李公子。这位李公子,倒是夫婿的好人选。”
“只是此前你也不曾见过这位李公子,昨夜还是在那种情形之下见的,我怕李公子也并非良人,且还不知昨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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