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安然一直趴着,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觉得背上臀上腿上的伤疼得一阵阵头脑发晕,完全仰不起脖子来瞧人,而且眼睛瞧出去血雾朦朦的一片,只看得清近处一些晃来晃去的影子,这时,安然才觉得自己早就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是,安然不记得自己哭过。
老爷前脚刚走,纷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再次响起,一路走了进来,接着便有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哭号了起来:“然姐儿啊然姐儿,你再不好,再顽劣,你……家老爷怎就下得去这手?!我通共就这么一个外孙儿,不好好养着,一点不让我省心!哎哟哟,伤得这么重,还不得把人疼死呀,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安然一听这个桂太君的声音,不禁又是一惊,这位桂太君的声音怎么跟他家外婆那么像啊?他家外婆倒也姓桂,只是外婆身体不好,早几年就行走不得了,长年坐在轮椅上,绝不能象这老女人一般自己走进来!所以,这老女人应该不是他的外婆!
只一会儿功夫,安然就听见了好几个酷似自己亲人的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分明不属于自己的家人。自己不过被李子实拍晕了一下下,怎么醒过来的形势完全是他不能理解的?安然不禁产生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人生疑问。
正在安然满头黑线之时,隐约看见血雾朦朦中,有人走近了自己眼前,那人伸手挖出了自己嘴里堵着的手巾。安然大舒一口气,看见那人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放大,凑得近了,透过血雾,他看清楚了那张脸,那是张肖似纪蕴的面容,安然想不到少年不但声音酷似少年时的纪蕴,连模样也长得肖似少年时的纪蕴。
少年凑脸过来,抬手拿自己的巾子仔细地拭去安然脸上痛出来的冷汗,温柔地安慰道:“莫怕,没事儿了。”尽管安然知道少年不是纪蕴,尽管安然的年龄比少年大,但是安然还是感觉到一股温暖之意,直达心底。
这是安然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张脸——酷肖少年纪蕴的脸。
安然尚在懵圈中,便听见那老太太没哭几下就呛咳了起来,跟着老太太来的人七手八脚给老太太抹胸捶背,又轻声安慰她:“太君且放宽心,五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事的……”
老太太一来,先前那个女人哭得更加委屈,但压低了声音道:“母亲啊……他、他就是……有意绝我,才对然姐儿下这么狠的手……呜呜。”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数落女儿道:“你啊,都是你当年任性惹的事,你说说……你说说……只可怜了我的然姐儿,不受父亲待见就罢了,还被打成这样!他这么小个人儿,才刚十岁,哪经得住家法?打了睿王府小世子又如何?你家老爷不敢出面跟睿王争执理论,可他不是咱们方家的女婿么,难道然姐儿出了事,咱们方家不替然姐儿出头?这就急吼吼的责罚然姐儿,以为就能给睿王府交待了?这事儿就能揭过去了?……”
老太太嘴碎,一念叨起来就没完,正在这时,有人来通报:“大夫来了,就快到了。”
女人赶紧收了泪,吩咐道:“女眷回避,叫然姐儿跟前的小厮和长随来伺候着。”又道:“太君,我先扶你去后堂休息罢。”
老太太又哭又叹道:“玉娘,我苦命的儿……”
随后,安然又听见屋子里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远去了,想是人都走了。安然虽然搞不清状况,但也知道事态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心下一松,又感觉身上痛楚难当,脑袋肿胀欲裂,顿时就放心地晕了过去。
但是,安然晕得并不实在,他惊异地觉得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多出了一个十岁孩童的记忆,那孩子的记忆便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在安然的脑海,以一个十岁孩童的视角不断闪现。
这个视角把这个孩子短暂的一生,详细地展现在安然眼前,同时,安然的心里还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在经历这些事件时的情绪。安然不由得被这个孩子纯真无邪的感情所感动,喜他所喜,悲他所悲,最后,痛他所痛,哀伤他的哀伤。
这孩童的记忆展现得极快,安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了解了这个孩子的一切,等到孩子的记忆忽然一黑一暗,安然只觉得剧痛复又从身上袭来,像要撕裂了他一般,但他的头脑却无比清醒清明,孩子最后的情绪是痛苦和悲伤的,是对母亲深深的担忧和对父亲深深的绝望。
安然人虽清醒着,却没有动,其实,他的头脑里还是一团浆糊,完全找不着北:他怎么能够用小孩童的视角去看世界?他跟小孩童是什么关系?
小孩童的记忆已经“放映”完了许久,安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跟李子实的搏斗中,大约被李子实的一硬物拍得魂飞天外,然后进入到了这个正在挨家法撑不住了的小孩童身上!
他是穿越了吗?
刚才忽然间头胀欲裂,后来晕迷中又看到许多画面和情节,想必是在接收原主的记忆。
安然想:他应该坦白地告诉那些人,他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他是一缕从遥远时空穿越过来,占据了他们孩子身体的记忆或神识或灵魂之类的玄之又玄的不明物质。
安然一辈子过得非常单纯,一直都在安妈妈的庇护下,四岁习舞,七岁进入专业舞蹈学校,十岁退学,其后就是安妈妈请各种私教在家里教育他,安然少于接触社会和人群,也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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