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下双手时,幽幽叹了口气:“唉,其实,在从来跟你不对路的杰拉德(花家的旁支。旁支虽是花家的人,可他们却没资格姓‘花’,只能入乡随俗的起个蛮夷名字),忽然改变态度支持你,并提议把我囚禁在孤岛上时,你就该想到一些什么。”
“这儿,安葬着花家的列代祖先,他们的在天之灵,能不保护我这个合法继承者吗?”
花小妖说着,低头看向了那些群蛇,轻声说:“要不然,这些蛇儿为什么不敢靠近我,还要誓死保护我呢?爷爷生前曾经跟我说过,上千年来花家那些最忠诚的勇士,才有资格葬在孤岛上的。他们在被安葬后,就会变成一条条的毒蛇,履行它们忠心为主的义务。”
“我要杀了你,现在!”
花冷夕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再也无法忍耐的低吼一声,蹲身猛地伸手拉开铁窗的同时,已经亮出了手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花小妖没有丝毫的惧色,淡然道:“你不敢开枪的。”
“为什么?”
正要扣下扳机的花冷夕,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你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是真还是假。”
花小妖悠悠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在陆宁前来救我之前,跟你说这些?那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啊,对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冷夕就像个捧哏的相声演员那样,再次问道。
话刚出口,他猛地醒悟过来:“你说的都是真得!因为,你从不撒谎!”
“谁规定从不撒谎的人,不可以撒谎的?尤其是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时。”
花小妖依旧慢悠悠的问道。
“那,那你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撒谎?”
花冷夕只觉得脑袋生疼。
平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优秀,无论遇到任何事,不管是遇到谁,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可现在,他在花小妖面前,却像个智商不到七十的傻瓜那样,被她一番话给绕的晕头转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满脸痛苦的花冷夕,花小妖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眸子里,攸地闪过一抹冷笑,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柔和,充满了安抚的魔力:“你是不是很痛苦?”
双手抱着脑袋,用力揪着头发的花冷夕,嘎声回答:“是,是,我很痛苦,头都要裂开了。”
“你想不想甩开这种痛苦的折磨?”
“想!”
“那好,你听我的。”
花小妖从木板床上站了起来,双眸却始终死死盯着花冷夕的眼睛,更没有停止她带有魔力的声音:“拣起你脚下的枪,对准你的脑门--对,就是这样,扣下扳机……等枪声响起后,你的痛苦就会结束,你就会像小鸟那样,在云端里飘浮,无比的轻松,惬意。”
按照她的‘指点’,花冷夕已经用枪口对准了自己脑袋,扣着扳机的食指,不断的发抖,那双刚才还满是痛苦的眼睛里,却浮上了浓浓的茫然之色。
他真得很想按照花小妖所说的那样,用力扣下扳机,像小鸟那样,轻松的在云端里飞翔。
可潜意识内,却又觉得不该这样做,所以迟迟的无法扣下扳机。
至于为什么不该这样做,他自己也不清楚,有两个小人在脑袋里打架那样,一个说你赶紧扣下去啊,一个却说千万不要扣。
“你还犹豫什么呢?”
花小妖双拳紧攥着,指甲都刺破了掌心,声音却更加的温柔,就像哄着宝宝睡觉的年轻母亲,在唱催眠曲:“只要扣下去,一切痛苦都会结束,你就彻底轻松了--快点,扣下扳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花小妖忽然厉喝。
始终犹豫不决的花冷夕,身子猛地一顿,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扣下了扳机。
“家主!”
就在花冷夕扣下扳机的同时,一名早就察觉出不对劲的女卫士,猛地尖叫一声。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出膛的瞬间,花冷夕脑袋已经迅速后仰。
花小妖能清晰的看到,子弹擦着他的额头激射而过,打在了囚室上方的水泥墙壁上,崩起一簇暗红色的火花。
真是可惜了。
花小妖心中惋惜的叹了口气时,花冷夕却突地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小妖,你不愧是花家千年以来最最聪明的人。凭着一点迷、魂功夫,竟然把我蛊惑的差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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