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这个陈柳氏是个杀人凶手。”
“她杀了谁?”
“她啊,杀了自个儿的儿子。”
“她儿子不是病死的吗?咱们镇子上的人谁不知道,她家那孩子是个胎里带病的,大夫都说了,就算好好养着,也活不到二十五。唉,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本想着,这陈家好歹还留下了一个后,结果这小果子跟他亲爹一样,稀里糊涂的就病死了。”
“啥稀里糊涂啊,我可是知道内情的。”
“啥内情,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
刚刚目送着官差将人押解过去的一帮看客顷刻间全都围到了那个据说是知道内情的年轻人跟前。
“陈家有个帮佣你们知道吧?”
“知道,陈阿婶儿嘛,陈家的远房亲戚,因为老家水患,人都死了,她无处安身就投奔到了陈家,这一待得有小十年了吧。”
“不瞒你们,我跟着陈阿婶儿也是沾亲带故的,她儿媳妇是我表姑姑。”
“说内情。”看热闹的才不管他跟陈家是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们,这陈柳氏原本想杀的不是她儿子,而是小果子跟他娘。这事情,还得从果子娘嫁到陈家的前一年说起。那时,陈柳氏的儿子,也就是陈百福病的十分严重。陈柳氏瞅啊,瞅得天天往山上跑,去那庙里求神拜佛。这天,下小雨,陈柳氏又上山去了,走到半路滑了一跤,结果踢到了一块石头。陈柳氏一看,那石头上竟写着三个字;狐仙庙。”
“狐仙庙?这个我好像也听过。”人群中有人回应,但声音很浅,很快就被淹没了。
“这狐仙庙陈柳氏也是听过的,据说是给成仙得道的狐狸立的庙宇,但也有人说,那狐仙庙里供奉的并非狐狸线,而是黄鼠狼。可不管是狐狸仙,还是黄鼠狼,在民间传说中都是极为灵验的。可这山上的庙宇陈柳氏都跑了一个遍,也没看见什么狐仙庙啊。思来想去,她就想将那块石头给扔了,就在扔的时候,她看见石头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有缘自见,心诚则灵。”
“骗人的吧?”
“这位大叔,您这可就说错了。这陈柳氏若也像您这般想的话,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年轻人摇摇头:“这陈柳氏病急乱投医,看见这行小字,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指示一般,当即跪在地上,对着那块石头叩拜起来。她在心里许愿,说只要狐仙能救她儿子,保她儿子不死,她做什么都成。结果,她还真见到了一个白胡子的仙人。那仙人告诉她,她那儿子是她前世做的孽,那病是打从胎里带的,是治不好的,但尚有一法子可以帮你保命。这白胡子仙人给陈柳氏说的法子就是咱们民间常用的冲喜。”
“这个谁都知道。”
“是,陈家这点儿也没瞒着人。这冲喜好冲,但这冲喜的人却不好找。陈柳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果子娘。还真别说,自从这果子娘进了陈家门之后,这陈百福的身体是好了不少,那阵子,咱们也经常看见他在街上走动。虽说脸色白了点儿,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还是不错的。”
“要我说,这都是果子娘的功劳。果子娘是多贤惠的女人啊,那照顾陈百福也是尽心尽力。身边儿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那病怏怏的身子能不见好吗?”旁边卖豆腐的女儿插了句嘴。同为女人,她自然晓得果子娘的不容易。
“豆腐西施说的对,说的都对,可陈柳氏不那么认为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狐狸仙的功劳,日常对待果子娘可是十分的苛刻。转眼,果子娘到陈家已经一年多了,这小果子也不知不觉的到了果子娘的肚子里。这若是搁在平常人家,有了子嗣,那得是多大的一桩喜事,可在陈家,却好像成了一件特别难堪的事情。你们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陈柳氏认为果子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个儿儿子的,理由是她儿子的身体不好,是不能让果子娘怀上果子的。”
“天呐,这陈柳氏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果子娘是啥人,咱们镇子上的人谁不知道,那个是安安稳稳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哪怕在陈百福死后,陈柳氏做主将她卖给那个混蛋,她都没说过陈柳氏一句不是,逢年过节的还去孝敬她,还时常去给陈百福扫墓。要不是因为这个,她能日日挨打,时时被骂吗?这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儿媳妇怎么让他们陈家给糟蹋了呢。”
“谁说不是呢?这陈柳氏心里有疑问咱们能理解,可镇子上又不是没有大夫,问一问大夫,不就清楚他儿子能不能有后了。可她偏不,心里认定了果子娘对自己的儿子不忠,连带着也质疑小果子的身份。这人一旦心里生了疑,就是变成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随着小果子在果子娘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这陈柳氏看她的目光就越来越冷。终于,她决定,除掉这对母子。”
“我的天,这陈柳氏怎么能这么干呢!”
“陈柳氏之前有个相好的,这相好的是谁,咱们大家伙儿都知道吧。就是城门口那个喜欢养蛇的老邪乎。关于他们的fēng_liú韵事,我就不多说了,单说果子娘生果子的那天晚上,这陈柳氏借口出去找稳婆,实则去了老邪乎哪里拿了蛇的毒液。回到家之后,她将蛇的毒液倒进给果子娘熬的鸡汤里,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这母子俩,没曾想,下毒药的时候被她的儿子陈百福给看见了。
陈百福当即冲进去质问陈柳氏,陈柳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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