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孤星城当下便掀开了被子,检查着女人身上的伤。
突然的凉意令得安柔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提及而想起了被毒打的那段日子,忽然便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别打我,别打我……”
那种下意识的躲避与哀求,只令得孤星城心口猛然一紧。
忙又将被子裹好,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双眼却是透出狠厉的杀意。
她没有说谎,身上都是鞭上,虽已是快长好了,但瞧着仍是有些触目惊心。
白日里将她从浴桶里撩起来的时候,他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以至于压根就没有发现她的伤。
这会儿瞧着,方才知道她为了来寻他,竟是吃了那么多苦头。
便是自幼被人欺负惯了,却也没有人敢如此毒打她,之后进了后宫,她虽被冷落,却也好歹是个妃位,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有人伺候的。
她便是自幼懦弱,又何曾落得过这步田地?
而他,竟还瞧不起她。
眉心隐隐沉着,声音也跟着压了下来,“没事了,日后,无人再敢欺负你。”
安柔却是听不太清楚了,只一个劲的往孤星城的怀里钻,仿佛那才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翌日。
安柔睁开眼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昨晚的事儿她隐隐约约的有些记得,却始终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深吸了一口气,自床上坐起,偌大的一张床,唯有她一人。
应该是做梦吧,那个人厌恶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来照顾她。
轻轻摇了摇头,暗暗嘲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拿过一旁的衣衫穿上,这才下了床。
却未料到有人推门而入,连招呼都没打。
安柔被吓了一跳,忙又缩回床上,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孤星城。
“喝药。”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碗药,黑乎乎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直到那碗药被送到了眼前,安柔都没反应过来,“夫,夫君?”
孤星城眉间一蹙,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傻了?”连他都不认得了?
“你,你怎么来了……”安柔心口砰砰的跳着,难不成昨夜并非是梦?
孤星城挑眉冷笑,“不知道我来了?那你以为你昨夜是往谁的怀里钻呢?”
合着昨夜她全程都是不清醒的?
安柔面颊一红,慌忙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那么苦的药,她一口气全喝了,半点矫揉做作都没有。
孤星城瞧着就觉得苦,可看她那般爽快,藏在手中的糖丸子一时也就拿不出来了。
安柔喝了药,将苦涩全都隐于唇间,双手捧着空了药碗,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夫君你,不是,走了吗?”
“我走不走,还要你过问?”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安柔忙低下了头,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惹他不高兴了。
孤星城也沉了眉。
又来了,这模样活像是被他欺负了似得,从来都只会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反抗一二。
别说是婉清,就连阿思她都比不上。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在自己身边。
安柔自然不知道孤星城所想,只是她向来会惹他不开心,倒也习以为常了。
慢慢的挪下床,药碗被她捧在手心里不安的摩擦着,“夫,夫君能不能,给安柔一封休书?”
休书?
这两个字令得孤星城很是惊讶。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问他要这东西?
“你自卫国跟到这儿,就是为了问我要休书?”
语气冰冷,微染怒意。
安柔低垂着脑袋,更加不安了,以至于身子都微微颤抖着,“不,不是的,只是夫君既然不要安柔了,那便不如休了安柔,还安柔一个自由身。”
昨日他走之后,她哭了好久,哭到后来却也是想通了。
既然她怎么追都追不上他,那倒不如放手。
若日后无处可去,她便寻一间庵堂,与枯灯相伴也是极好的。
孤星城却是冷声一笑,“自由身?怎么,柔妃还想着要嫁作他人妇不成?”
闻言,安柔猛然一愣,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的!”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清脆的响,手中的药碗落地,摔成碎片。
糟了!又在他面前闯祸了,又该被他厌弃了!
忙俯身去拾,却是被孤星城一把拉了起来。
他力道极大,像拎个小鸡崽似的,一下就将安柔给提溜了起来。
触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怀里,安柔心口狂跳,满脸写着不安。
对上她那双眸子,孤星城忽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恩,好似与她说话是太过严厉了。
意识到此事,孤星城的语气便柔和了许多,“昨个儿你与我说,来时路上,被人欺负了?”
安柔傻愣愣的看着孤星城。
她昨个儿何时与他说的?
不等她回应,孤星城又冷着声道,“我叫人抓了些人,你随我去瞧瞧,那些人里可有打你的。”
孤星城的话,令得安柔更加呆愣了。
就算她昨夜说了,他这般快就能将人给抓住了吗?
她睁着眼呆傻的样子,实在好笑。
孤星城第一次觉着,这女人竟还有些可爱的地方。
区区几个人伢子,旁人抓起来兴许费劲,可对于曾经的狱血教教主而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夜里头将话传下,天还未亮便有了消息。
眼下人都关押在淮南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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