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抱在怀里,终于哭出声。哭得鼻涕眼泪蹭了孩子满头满脸。
我放弃不了,很抱歉。我对自己说。
只花了一分钟,就把邢大爷说“怎么也哄不睡”的珍珠哄睡了。她睡得安安静静,圆鼓鼓的脸蛋,很长很长的眼睫毛。那么小的鼻孔吸气呼气,呼出来的气热热的。
我一边掉眼泪一边看了她很长时间,才想起邢大爷还在客厅里等着我。
我跟他说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邢大爷早就知道这条法律,他想让我带着这个孩子。
所以劝我,还是别离婚了。
可是他哪里能想得到,如今急着离婚的人不是我。
我手机里有一条王晓下午发来的微信,问我怎么样,哪天有时间。
“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说,“可是我不愿意放弃。”一旦决定了不放弃,我的嘴角就不重了,我笑着说:“我可以带着孩子跑路,从广西偷渡到越南,在那儿种香蕉,卖香蕉度日。”
“就不能不离婚?”邢大爷语气非常平静。
我摇摇头:“明明就是不值得留住的东西,还留不住。既然如此,我不想低头哀求。”
“他们如果找你抢孩子,我会帮你。”邢大爷说。
“天意难测。”我说,“我明天去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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