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樯快速扫了他一眼,礼貌又不失客气地回复了一句:“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只是我们疗养院规定不能私下收取礼物的,还请您带回去。”
客人面色不愉,强调道:“我不是别人,是杜院长的好朋友!就是请你代为转交一下,没别的意思!”
纵使软硬兼施,然而南樯依然微笑摇头:“我明白的,但是实在抱歉,没有院长的亲自许可,我确实不敢代替他收下,要不您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发个短信也成。”
客人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是他助理吗?你怎么不给他打呀?!”
南樯脸上依旧保持着不急不躁的微笑:“院长现在正在参加重要会议,按照规定我是不能打扰他的,实在不好意思。”
客人国字脸涨得通红,张开嘴正想骂脏话,忽然脸色一变,露出笑容来。
“南小姐是吧?我听见前台这么称呼你的。你瞧我,太糊涂了,光顾着说杜院长的事了,忘记了给你的东西。”他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个橙色的扁长盒子,悄无声息往南樯手里塞过去,“小纪念品,小纪念品,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南樯瞟一眼那盒子的形状logo,心中大概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谢,心意领了。”她一个侧身,轻盈躲过塞来的盒子,“我还有工作,要是您没有其他事的话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客人依旧没有放弃的迹象,执意要将手中的小盒子硬塞过来,于是南樯转过头拿起桌前电话,飞快按下其中一个快捷键,“喂,安保科吗?杜院长的访客要回去了,但是他找不到出门的路,麻烦你们安排人带他一下。”
客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的。
“你……”他咬牙切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气急败坏一跺脚,转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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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南樯放下电话。
电话那头是提示错误号码的盲音,她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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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啦?”门口小曾的头忽然冒了出来,脸上笑眯眯的。
“干嘛呀!吓我一跳!”南樯看见熟悉的面孔,语气也恢复为平时的轻松娇嗔。
“这不饭点儿到了,知道院长在外面开会,专门来喊你吃饭嘛!”小曾朝她晃了晃手机,“走不走?”
两个年轻姑娘有说有笑的朝电梯走去,院长办公室这层楼人少,小曾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干嘛不收下?”
南樯一怔,这才明白估计小曾已经把大部分过程都看进眼里了。
“收哪份?”她朝小曾眨眨眼,打算把话说敞亮,“你说院长那份?院长都不收,我怎么可能收?”
“你怎么知道院长不收?”小曾好奇看她一眼,“我看那个访客人模狗样的也不像坏人啊,而且他都说他是院长朋友了,送的也是旅游纪念品。”
南蔷忍不住扑哧一笑。
“小曾。”她亲昵叫着小曾的名字,“如果以后我升职了,你旅游回来要拿礼物给我,会特地跑到公司请我助手转交吗?”
“不会呀,直接给你不就得了?”小曾瞪大眼睛,“我又不是没有你电话,去你家也行啊。”
“这不就对了?”南樯点点头,“你想啊,如果真是院长的好朋友,怎么可能需要我一个公司小助理来转交礼物?况且我请他给院长打电话发短信,他半天都不肯。这说明他们的私交根本不怎么样。”
“如果没有私交,那就只能是因为公事送礼,这里面学问就大了。“南樯顿了一会儿,脸上重新恢复笑意,”所以你说,在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这礼我敢不敢替院长收?”
“哦……”小曾明白过来,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你就不怕猜错了吗?”
她对南樯的笃定感到疑惑,就她所知,以前朱能掌权的时候,同一个位置的顾胜男可没少干代为收礼的事。
“怕的,当然也怕。”南樯点点头,“猜错肯定有可能,只是我算了算,与其冒着让院长被人落下口实的风险,倒还不如我错怪一位访客。毕竟后者的结果只是我挨一顿批评,前者的话……”
她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指不定朱能可以正好拿着去集团大炒特炒,下杜立远一城呢。
“你真是……”小曾看笑语盈盈的南樯半天,差点儿找不出形容词词来,“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她最终下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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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笑着没接话,嘴巴上唉声叹气,转移了话题:“我觉得那个人递给我的应该是h家的皮夹子吧,不知道什么颜色皮质,反正价格肯定够我几个月工资了。唉,命苦啊,也就隔着盒子摸摸感受一下了。”她举起手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表情陶醉:“真香啊,这是一般人闻不到的奢侈味道,赶紧多闻一下。”
小曾被她的唱作俱佳逗得大笑,抓过她的手眼睛发光,“真的是h家的呀?快快,给我闻一下!这高档的味道!”
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走到大厅门口,却见前台有位衣着朴实的妇女面带焦急四处张望着,似乎和工作人员起了争执。
“都跟你说了,我们不认识肖度医生,这里没有肖度医生!”前台妹子的神情已经不耐烦起来。
“他们跟我说可以来这里找他的!”那位妇女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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