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中,刚从游轮顶层赌场内撤出的大批黑衣人,冲到了顶层甲板上。
追不到搭乘小型动力船溜跑的那几个暗杀目标,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个,头发炸起像个刺儿头的魁梧男子,狠狠一甩栏杆边升降缆绳,咬牙不甘地呵喝:
“走,都到下层客舱仔细搜,蛇哥刚刚传达了l先生的意思,让咱们把躲在游轮上的那个小子揪出来!”
大批黑衣人呼啦一下,奔向顶层出入口那道门。
嘭——!
紧闭的那道门,忽然被人从里面重重踹开,门后那一段不锈钢旋转楼梯上,人影晃动,踹门之人从楼梯顶端一脚跨出门外,踏入顶层甲板。
“什么人?”
正往这头奔来的那批黑衣人,见铁门被踹开,有个人影从门背后晃了出来,立马警惕地停顿脚步,端起枪,射击预备姿态。
游轮顶层、露天甲板没有亮起照明的灯盏,漆黑夜色下,正往甲板上走来的那道人影,晃晃悠悠的,就跟酩酊大醉的醉汉一般,脚下打着趔趄,一步未停,就奔着手中持枪的那批黑衣人来。
“不要开枪,自己人!”狙击枪的红外瞄准器,令黑衣人的刺儿头老大辨明来者身份,忙高声喝道:“胖子,你不守在电梯口,上来做什么?”
其他人这才瞧清,从踹开的铁门里晃悠过来的那人,同样着一袭黑西装,体态微胖,是本应留守在第十五层的同伙,同为雷瑟的“黑蝠”杀手,伏匿夜食,夜幕降临时,才是他们大开杀戒之际。
哒哒哒——!
回答刺儿头老大的,是一梭子弹扫射的声响,那个趔趄似醉汉般晃悠过来的胖子,忽然举枪朝着同为自己人的黑蝠杀手,猛烈开火。
猝不及防之下,奔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被子弹扫中,飙血倒地。
“胖子!你tm发什么疯?”刺儿头老大狼狈躲避,对面那胖子却跟着了魔似的,举枪疯狂扫射,躲是躲不过去了,他咬着后牙槽猛烈开火反击。
噗噗几声闷响,胖子身上中弹,被打穿了无数个血窟窿,闷声倒地,不再动弹。
“去,看看这家伙死没死透?”刺儿头老大铁青着脸,让手底下兄弟上前察看,要是没死透,再往脑袋上补几枪。
两个黑衣人刚凑上去,冷不丁被蜂蜇似的,暴退回来,惊慌地指向洞开的铁门那头,吓得嗓门儿都变了腔调:
“快、快看——又、又来一个!”
果不其然,铁门后面旋梯上又晃晃悠悠走出一人,踏上顶层甲板,闷葫芦似的,两眼发直、表情呆滞,上来举枪就扫,一通扫射,惊得刺儿头那批黑衣人鸡飞狗跳,又折了好几人。
砰!一枚子弹将那人爆头,倒毙在刚才那胖子身侧。
“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自己人怎么干上了?”刺儿头老大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见铁门那头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再、再、再来一人!
“干!”怒骂一声,刺儿头与手底下兄弟忙着应付这一个接一个魔怔了的自己人。
几次交火,胖子尸身周边陆续倒下了不少人,顶层甲板上的这批黑衣人也被干掉了大半,再这么下去,刺儿头老大可得成光杆司令了,死得人太多,还都是自己人火拼,刚才在赌场内屠戮横扫的气势,瞬间痿了。
“见鬼了!”
打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刺儿头老大满脸惊恐,瞪着洞开的那道铁门,唯恐里头又冒出个丧心病狂朝自己人开枪的同伙。
甲板上枪声停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铁门里有人晃悠过来,一名黑衣人壮着胆子凑过去清点死伤人数,磕磕巴巴道:“老大,十五层留守的十来个兄弟,全交代在这儿了,底下应该没人了,要不咱们下去瞧瞧?”
刺儿头老大往自个身边一瞅,好家伙,杀人狂魔的这批爪牙死得只剩五六个了,他点了刚才那个壮胆子的黑衣人:“你,先下去看看!”
死道友不死贫道!
刚才那一出太过诡异蹊跷,刺儿头老大也险些吓破了胆,总觉得那道洞开的铁门里头,黑乎乎的像是藏了个魔鬼,自个不敢打头阵,让手底下小弟当探路石,先下去瞅瞅。
那小弟战战兢兢、抖抖索索,硬着头皮往铁门里头摸去,心里嘀咕着:可千万别撞上什么脏东西,这邪门儿的玩意自个可不想倒霉“中奖”,哈利路亚、阿弥陀佛,保佑保佑!
哆嗦着嘴皮子,不停念叨着什么,磨磨蹭蹭费半天劲好歹是摸进了铁门后面,那道不锈钢旋转楼梯就伸展在脚下,昏黄的灯光照着,他放轻脚步,一步步往楼梯下走……
足足十来分钟,焦心等在甲板上的刺儿头老大可算听到那小弟的呼喊声:
“老大,这边没什么状况,你们赶紧下来吧!”
.
提心吊胆,从旋梯上摸下来,见只有刚才探路的小弟独自在过道上站着,第十五层客舱并无异常,刺儿头老大这才松了口气,甩一把额头上冷汗,挥手示意:
“去个人,广播一下,就说今晚海面风浪大,有暴雨,晚上九点以后,乘客不许上甲板,都回客舱把门锁好,趁早歇了。”
充当探路的小弟,狗腿一般举手抢道:“我去!”
“中英文多广播几遍。”刺儿头老大挥手又指派了几个小弟:“你、还有你,把枪放下,换上船员的制服,等乘客各自回房后,挨个房间敲门问询,找找看,那小子有没有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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