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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若喜被这举动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躲,但他的动作却很快,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反应便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你……”
“这是你自个儿的东西?”他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她一头雾水。
陈烈微挑眉,摊手,一枚玫瑰发夹赫然躺在那只宽大掌心里。妖冶怒放,颜色鲜红,血一样。
倪若喜看着这样东西,眼睛微微瞪大。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购买过这种古怪妖冶的发饰,更别提把它戴头上出差。那么这个玩意是从哪儿来的?
“这……不是我的。”倪若喜说道。她想起之前在码头,周围游客人山人海,还有不少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便推测,“可能是恶作剧。”
陈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把发夹递了回去。
倪若喜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刻去接——突然出现在自己头上的发夹,还是这样一朵鲜红色的玫瑰,来路不明,造型诡异,真让人瘆得慌。但转念一想,不拿回来还能怎么样,跟这人说“初次见面送你个见面礼”不成。
思忖着,她有点犹豫地把发夹接了过来塞进包里,没等那人反应,转身逃也似的开门走了。
刚出去就差点和人迎面撞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高个头单眼皮,笑起来时一口白牙能反光似的灿烂,“我走错了。”说着话,退开两步再仔细看了看包间名,又换上副狐疑的表情:“不对,这没走错啊。”
顾飞愣了,很震惊地盯着从包间里出来的倪若喜。
她冲他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低头快步离开。
顾飞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想起自己要干什么,推开门,一脸茫然地看向站在窗户边上的高个儿男人。再伸手往屋外那么一指,压低声:“烈哥,你在深城的相好啊?”
陈烈的回应是侧过头瞥了顾飞一眼。
顾飞悻悻,清清嗓子汇报正事:“你让我打听的人,没有找到。你给我的老地址,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他把手机调到相册界面,递过去,忍不住叹气,“这一转眼那案子都十几年了,你……”
陈烈盯着他不说话,眼神凌厉骤冷,像一把刀。
顾飞心一沉,直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闭上了嘴。
他收回视线,接过手机滑动显示屏。照片画面中高楼林立,俨然是一片成熟繁华的商业体。
几秒后,他把手机扔回给顾飞,点了根烟抽。
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被烟熏得眯了下眼睛,掸掸烟灰,接起来,声音低得有点沙哑,“喂?”
“假休得怎么样啊?”电话里的人状似随意地问。
他淡淡的,“吃喝玩儿乐,挺好。”
那头冷哼了声,“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开会。不许迟到。”末了一琢磨他的德行,重点强调补充,“也不许踩着点儿到!”
没到两口烟的光景,这通电话便挂断。
顾飞猫着腰在边儿上打量他老大冷冷淡淡的表情,意识到什么,哭丧着脸说:“你一年到头就这么几天假,上头这也太残忍了。乖乖,难不成又有什么破事儿等咱们?别啊,我正打算……”
陈烈把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打断:“订机票。”
“……”顾飞被堵得跟吃了苍蝇似的,沉默,憋半天才不甚情愿地掏出手机订票,嘀咕说:“再怎么急也不至于披星戴月吧?明儿一早七点钟的飞机,成么哥。”
陈烈说:“嗯。”
捣鼓完,顾飞把手机塞回裤兜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明儿一大早还得赶飞机,咱俩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陈烈看了眼表,扯过皮夹克随手往肩膀上一搭就大步朝外,“你先回。”
顾飞很狐疑:“那你呢?”
陈烈回头,嘴角勾起个轻描淡写的弧度,“月黑风高夜,下句是什么?”
“……杀人放火时?”顾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糊涂了,“不是,我说你不回酒店到底要干嘛?”
“找乐子去。”
话音落地,砰一声门就关上了。
“找乐子?”顾飞拔腿就往外头追,忙颠颠儿的,“等等我啊哥!一起!”
*
心理咨询,是在强调平等的基础上把来访者看成一个有自我修复功能的人,重视激发来访者自身的心理潜能,助人自助,从而达到疗愈效果。心理咨询师在面对来访者时,务必少评判,多提问,少建议,多讨论。
倪若喜的专业水平和职业素养都不错,因此,和徐生的初诊会面进行得十分顺利。
晚上十点左右,她从鹔鹴雅间里走出来。
见状,门外拎着es bolide 31的徐太立刻上前几步,有点小声地用粤语问倪若喜:“怎么样?好解决吗?”
“回云海之后我会为徐先生制定出一套疗愈方案再发给你过目,问题不大,你不用太担心。”
徐太听了稍稍松口气,又问:“那完全治好需要多久?”
“这个视具体情况而定,无法精确。”倪若喜笑着,“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应该要不了三个月。”
“那就好。”徐太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包间找她丈夫去了。
旁边,中年管家绅士地比了个“请”,笑道:“倪医生,我送你出去。”
初夏的夜风寒意犹存。
倪若喜搓搓手,把脖子上的丝巾系紧了些,开着导航地图,顺着大马路往前。高跟鞋踩地,清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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