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铭后悔没及时拉住白灵,坏了大人的好事,把她推至这般危险的地步,若是大人出了事,他要怎么跟王爷交代!
“二哥,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二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愤恨世俗的眼神。
“你!”白玄夜激动地拿剑更往叶纱的脖子上顶去,一条殷红的血丝沿着锋利的剑身滑落,另一只手指向白灵的鼻子,“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心中的苦能跟谁说?
叶纱悄悄伸手握住剑身,趁他激动甩手的那刻,徒手挥开致命的利剑,跑向旋铭,一双手又是鲜红一片,这伤不足为奇,为了活命,再疼还是要忍,她一生都活在刀口上,不想死,就只能用手去挡,直到伤痕累累为止。
身后,白玄夜绝望地摇着头,失去了最后的屏障,手里徒剩一把刀,看着前面的四人,他笑了,笑得猖狂,笑得疯痴,声音如鬼魅般凄绝,又同挣脱枷锁的野兽,在叫嚣。
良久,他笑得没力气了,慢慢举起手里的剑对准自己的脖子。
众人一惊。
白灵差点扑上去,又被吓退回来,泪水止不住,哽咽着声,“二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好像很恨我,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
“理由?”白玄夜恢复了一丝冷静,那双眼里居然还带丝奢望,凄凉的声音幽弱到听不见,“你知不知道我活得好累,你们俩个都活在阳光下,哪见的着活在阴暗中的人。”
“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不是我二哥吗?”
“哈!二哥?你在叫我吗?”他如疯子般嗤笑着,“你是富商之女所生,我呢?我只不过是个妓女的儿子!”
白灵不敢置信摇晃着头,没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二哥,内心如此卑微。
“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招人白眼过?没有!你没有经历过我的感受,你又怎么会明白?”白玄夜四处乱挥着剑,像是要砍断身旁所有的白眼,“从小,你们俩受尽父亲的疼爱,而我呢?只能坐在一旁就等他来垂怜,他一次都没抱过我,一次都没有……”
声音越来越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我好想能和你们一样,让他注视到我。我努力从商,拼命学习,就算不喜欢,只是为了讨好他,我去贩卖私盐,不小心被姑姑发现了,她要告发我,我就失手杀了她,哈哈哈哈!”
“私盐?那是死罪啊!二哥!”苍流一向缺盐,基本上七成的盐都是从他国引进,利润颇高,盐是官家所售,未经得批准,商家不得私售。
“死罪?”白玄夜歪着脑袋,他已经完全疯掉了,笑道,“死了也罢,活着那么痛苦,还要做些自己不爱做的事,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他便举起手里的剑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叶纱冲了上去,欲要夺去他手中的剑,她从没想过要把他逼至如此,这条人命她背负不起。
叶纱受伤的手又握上那剑身,想抢走他的剑,白清风怕她受伤上前去拽叶纱,她被清风一撞,不小心失手把剑送进了白玄夜的腹内。
一刹,一抹安然的笑从她眼前散开,那人笑得格外快慰,那是得到解脱的快慰。
他一生的舞曲跳到这儿,便结束了,不用再去奔波劳累。
“人生还有很多路走,为何要选绝路?”她问。
“我的路在何方?我努力了好久,依然得不到我想要的。”握在手中的终究徒留遗憾。
叶纱握着遗留在他体外的残剑,痛心道,“世上并不只有你活在阴暗的世界里,为什么有些人走了出来,而你却把自己埋进土里?”
他摇头不语,鲜血从他嘴角滑落,两只双手抓住叶纱的双臂,慢慢滑下,在她面前闭上了双眼,含恨而去。
叶纱愣在原地,枉若隔世般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他那一声声不平的心泣,在她心里回荡,自己的心也止不住地流血,她同他一样,一生都在忙碌着,就为了某人的眼光。
如今,他在她眼前放弃了自己,她觉得怕,怕再次尝到孤军的滋味,止不住的心酸,永远都追随着她。
奈何,这没尽头的路如此遥远,死是解脱,却也是臣服!
她何其不甘?
她甩开众人,奔出破屋,这一路,她乱无目的地向前狂奔,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竟然把旋铭甩开好远,待他追赶到,叶纱竟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鞋,不安的感觉顿时涌上。
……
“为何要这般捉弄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叶纱被剑抵在咽喉处,也同玄夜一样,疯了。
一个疯着要求解脱,一个疯了般想要挣脱。
她看着眼前全身火红如烈焰般的人,一句句不想死的心愿不是喊给他听,而是喊给上天听,他要她的命,她不服。
第一次,她用炙热的双眼看着,把渴望的心昭然于世,她要活下去!她要亲情相伴!她要爱情长存!谁说她不是个贪心的女孩,如今,她什么都要!什么都不贪,就只贪所有人的心!
她倔强,依然不肯落泪,是因,这里没有她能哭泣的地方,只用那双不羁的眼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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