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连忙又问,“叶纱现在到底去哪了?”
“她她她……好象去了断崖边!”
宁希皱眉,她去那里干什么!
……
两座挺拔的壁崖耸立,遥遥相望,幽谷中的道路陡峭崎岖,越往深处,一棱棱的石阶向上蔓延,豁然开朗。晌午时分,一抬头便能看见艳阳天,原本阴暗的幽谷瞬时有了生气。
一处宽大的石阶上平铺着一大块白布,干净得不染一丝杂尘。如谪仙般的男子席地而坐,身穿宽大的锦袍,手拿一杯清酒,安静地犹如这山间的风景,不带一丝凡俗气息。
如此这般,谁又会知道,他脚下曾踏过多少尸体?手上曾染过多少鲜血?
某一刻,他轻启红唇,荡开倾城一笑,只因为那等待已久的兰花渐入眼帘。
前仇旧帐,终于要在此进行了断,难掩的兴奋让他笑得更是迷人。
“好久不见啊,叶纱。”话落,他扔过去一把佩剑,“锵”的一声落在她的脚边。
叶纱轻眨眼,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剑,“六王爷,在此之前,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将死之人,就满足她这个愿望吧,六王爷开心道,“你说。”
叶纱道,“天下之大,可有你喜爱的东西?”
呵,他还当是什么问题。六王爷轻轻咂摸了一口酒,快意道,“有啊,很多,花啊,鸟啊,还有那些可爱的小孩,等等。”
叶纱皱眉,不解道,“既然你喜爱他们,为何要用这般手段待他们?”
不毁之,心不甘之。
他说得很是轻松,“这有什么要紧的?喜欢一样东西,每个人的表达方式都不同,我追求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罢了。”
“那在你眼里,可曾挂心过何物?”
六王爷歪头不语,只是看着叶纱。
“家人?爱人?”叶纱看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你不懂情,你是个可怜的人。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进过你的眼,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美好。”
啧,这话他听过,那个从他手里逃走的司徒空,他也这么对他说过。难道他当真不懂情吗?六王爷慢慢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叶纱,“拔剑吧,叶纱。”
……
宁希策马狂奔,始终心悬一线,她依然这般抛弃了他,独自走在悬崖边上徘徊,她不知道他追得有多苦,从未想过要同他并肩作战!
叶纱!
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手下马鞭更加用力挥落,伴随起一阵惨烈的嘶鸣声。
悬崖边上,宁希勒停马步,四处张望,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那个婢女骗了他?他连忙转身欲要离去,心里突然打了一个突,着魔似的驱马向前往崖底望去。
这一望,刹时止住呼吸,叶纱伤痕累累地撑剑跪在地上。
“叶……”刚出声,他连忙又闭嘴,屏住呼吸,不发一语的抽出手里的佩剑,向下瞄准六王爷,他只有一次机会。
崖下,六王爷欣赏着气竭的叶纱,笑开嘴道,“你问,在我眼里可有挂心的东西?”他拿起白绢轻拭着剑上的血渍,笑得越发灿烂,“那我现在回答你,有!”
叶纱错愕地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在说笑。
可惜,六王爷不再往下说,他看着叶纱,挥剑而立,杀气顿现,举剑刺了过去。
眼见就要刺中叶纱,叶纱忙不迭起身,抬起手中的剑身对准六王爷,想逼他知难而退,他却视而不见,执意要与她同归于尽!
“锵”的一声,血慢慢滴落在地上,六王爷握剑的手已经落空,腹部吞没着叶纱的剑。
怎么会这样?
叶纱怔愣地看着身前的六王爷,她的双手握着剑柄,刚想松开,六王爷却猛的覆住她的双手,自己慢慢往前走去,那剑身一寸一寸吞进腹中,很快穿身而过!
这身子好像不是他的,他不皱眉,不吭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叶纱,走到她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染上血的手摸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被自己的血染红后的模样。
“真美!”他忍不住叹息道,突然口中一阵腥味,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叶纱已经震惊地忘了该做何种反映,她的剑根本刺不到六王爷,只要他退开完全不会有事。她不懂他为何要这样,亲人,爱人,国家……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可有可无,难道他连自己都不曾爱过?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被他挂心的?
她看着六王爷,颤抖出声,“为何要这样?”
“呵呵……我喜欢……”六王爷看着她,嘴一咧,笑了。
“就因为喜欢?”
六王爷不以为意,“我只是想见见你染血时的娇艳罢了。”
为了要见到她染血时的美丽,而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了老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我不懂情,呵呵,我又何需懂情?因为我追求的根本就不是情啊。哈哈哈!”说完,六王爷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太过痴狂。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时间还剩多少,只顾欣赏他认为最美的画面。
“你追你的情,我追我的美。为情你痛苦了一生,而我,为了这美丽的瞬间,不惜牺牲掉自己的性命。”这便是执著。
眼渐渐暗了下去,他说,“天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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