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缜抿了一下嘴唇,他倒是很想像她一样潇潇洒洒地飞身上马,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只能踩住马镫,先是把身体移到马鞍上,然后挺直了腰杆做得端端正正。李清凰看着他坐在马上的姿态,暗自摇了摇头,利落地坐到了他的身后,双臂穿过他的腰间抓住马缰,用力抖了一下。
红烧肉收到了命令,前蹄扬起,几乎直立起来,然后又瞬间往前冲了出去。乡间的小路其实是很不适合骑马的,但是红烧肉跑得却很稳,碰到狭窄的田埂地,直接四蹄舒展,腾跃而去。林缜在它起步的一瞬间就重心失衡,差点被它甩了下去,幸亏李清凰坐在他身后,紧紧地扶住了他的腰身。
他面红耳赤,感觉到她的一条手臂伸过来,直接环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马缰,整个人如岳临渊,似乎不管这马背是如何颠簸狂浪,她也能不动如山。而她柔软的胸口就紧密地贴合在他的背后,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感觉到心神摇曳还是被羞辱到。又或者,干脆是两者皆有。
红烧肉一转眼就跑出了村口,在前往官道的小路上一路狂奔,现在路面已经变得平整,不再像只能那样惊险。李清凰戳了戳他的腰眼,偷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吗?骑马的时候背部不要挺得这么直!”
林缜原本笔直笔直的背脊被她这样一戳,便软了下来,他闭着嘴,一声不吭。
李清凰就像对待一个初学骑术的人对他的坐姿进行了体无完肤的批判:“你这么僵硬干什么?身体要放松,也要柔软,骑马的要点不是在你怎么动用自己的上半身,而应该是注意下半身的,只要你勾住了马镫,夹紧马腹,根本不会摔下去的,这样骑马才能骑得更快!”
林缜想反驳她说,他好歹也是学过骑马的。礼乐骑射,就算现在的周礼不如从前那样盛行,但是书院里都还是会学习六艺。可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悲惨地发觉,最好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单纯论骑术的话,他是不可能比她在行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比她在行。
李清凰又教导道:“平时骑马,肯定不会像你当初考上状元簪花游街那样骑马,当年你骑的马可是御马监专门挑出来的温顺母马,不管你怎么作死,它都会老老实实地驮着人往前走。别的马多少都是会有点脾性的,肯定不会这么老实。”
林缜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道:“你……不用抱着我的腰。”
被她从身后抱住,这样的姿势未免太羞耻也太不成体统了。
红烧肉向前狂奔而去,路边的树木都飞快地往后退,包括耳边的风声,呼呼得盖过了他的声音。李清凰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还往前靠了靠了:“你说大声点!”
林缜的后背再次贴上了她柔软的躯体,这回他彻底沉默了,坚决不再吐出一个字来。
在离平远城城门还很远的地方,李清凰就放慢了骑马的速度,红烧肉从一路疯狂奔驰变成了一路小跑,她在前方的官道口子上跳下了马,脸上笑嘻嘻的:“那换成你来抓马缰,我坐到你前面?”
林缜伏在马背上,干脆地跳下了马背:“不用,我们走回去就行。”
剩下的路的确不远了,走过去也不差这点时间。他这回很稳地站在地上,他脸上微薄的红晕还没完全褪色,再加上他素来冷清淡漠的神情,看上去真是很有让人把他那副清淡高雅的外壳打破的冲动。李清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那就走回去好了。”
前面就是人多的地方,她一直牵着红烧肉,生怕它突然闻到什么喜欢的味道,然后去抢别人的吃食——这从前也不止一次发生过这种事,就算是她,也是拉都拉不回来。
林缜步行了一段路,总算从之前那种怪异的状态脱身而出,低声道:“赵姑娘倒是一个聪明人。”
李清凰笑道:“你从前该不会以为她很蠢吧?”
他不会觉得赵铃兰愚蠢。当年赵铃兰住进林家的时候,他已经去了越麓书院求学,只有春耕农忙和过年的时候会回家,为了避嫌,他根本不会去关注她。等后来,在春闱前和林容娘定下了婚事,他就更加要和她保持距离了。那个时候,他心中只有抱负和前途,娶林容娘是知恩图报,若是不娶,在和人私奔未遂后又被拒婚,她就彻底没了活路,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理智,根本不可能被感情纠缠骚扰,可能是老天都看不下去,非要找个人来克他。
林缜又道:“她不求我,却直接求你,恐怕是看出了什么。”
这天下女子谁能像李清凰那样当得上少将军的称呼?能赢得军中将士一句心悦诚服的“将军”?
再无一人。就算长安权贵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那位公孙大娘,舞得一手漂亮的双剑,可是同李清凰相比,到底还是太逊色了。正因为她的独一无二,还有他对待她那种前后转变巨大的态度,赵铃兰自然是有所怀疑,不管她怀疑的那个结论有多么匪夷所思,但是剔除掉各种不可能的结论,如果只剩下那一个,不管有多匪夷所思,结果就只能是这一个。
更何况,李清凰丝毫都没有掩饰她的所作所为。
李清凰笑了起来:“放心吧,她不可能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缜低低地嗯了一声,又牵住她的手。他们一道随着进城的人流回到平远城,先去了顾长宁府衙。
顾长宁正在看底下知县递上来的案卷,听是他们来了,立刻就让人把他们请进来。他亲自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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