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跑啊……跑啊……雀儿感觉自己的腿都跑断了,可她就是不敢停,她怕虞候杀了自己,更怕夷姬的鬼魂缠上自己,她只能逃了,至于逃到哪里,她不知道。
卫宫里,薛姬听说晋公子停在郊外,只派门客进来送了贺礼,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
“那你送了回礼吗?”挺着大肚子,薛姬为男人更衣,问道。
“晋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当然送了。”公子吕,噢,不,现在称卫候了,此刻,他的日子舒服极了,每天只要按时坐坐朝殿,其他时间想怎么享受就怎享受,政务都推给了卫卿雪良,实在推不过,就让薛姬代看看,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反正他不想再过苦心劳累的日子,要趁着大好时光好好享受。
薛姬看着一副敷衍自己的吕,莫可奈何,“那你先睡吧!”说完后,坐到案几后,帮公子吕处理公文。
虽然很多事她也不懂,可是卫卿愿意教她,她也有耐心学,原来男人家的事情,也不过如此,怪不得许美姬从来不惧,原来只要有心去做,女人与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批完公文后,薛姬看了眼最近迷上养花养鸟的吕,心道,只要他不找女人,什么事我都能忍,转回头,摸了摸肚子,轻轻叹了口气,“孩子,母亲只能靠你了!”
虞候偷鸡不成失把米,灰溜溜的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打,真是有失礼议,可此刻,公子无夏已经无心去想礼仪了。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赶路,急速前行了。
从妾氏身上爬起来,晋候气喘急促,脸色发白,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
妾氏见此,赶紧更好衣,连忙过来伺候他,“候爷——”
晋候有气无力的挥了下手,“下去!”
“……妾……”
眼神无力的晋候见小妾不听自己的,目光陡聚扫过去,吓得小妾直打哆索:“唯……唯……”边回边退了下去。
身边老仆走到晋候身边,小心问候道:“主公,马上就立秋了,是不是身子骨乏了?”
晋候凝聚的目光又散漫下来,感慨了一句:“真是老了……老了……”
“主公真当盛年,何来老……”
“别说了,寡人知道自己身子骨!”
“主公,要不要巫医过来瞧瞧?”
“嗯!”晋候道:“让他们给寡人煎些补身子骨的汤。”
“唯,主公。”老仆挥了一下手,身后两个小宫仆马上上前给虞候更衣梳洗。
邢夫人带着一群宫仆到了晋候殿,给他请安,看他脸色发黄,一身疲倦,越发老态,暗暗朝内殿看了眼,一股靡靡之味不时散发出来,不知觉的拿手遮了鼻子,暗暗动了动眉毛,双眼阴阴:“妾身给主公请安。”
晋候抬起眼皮,“季儿要回来了?”
“诺,再有两天。”
晋候微微点了点头,“老大呢?”
“这个……妾身不知。”邢夫人挤出假笑挨身坐到他身边,伺候他用早膳。
晋候眼皮都没眨,好像自己没问过这话,继续吃早膳。
邢夫人舀了勺汤到晋候碗里,微笑道:“主公,秋阳高照,这些天,气候不错,后庭的菊花开了,过两天季儿回来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赏花?”
“寡人想吃肥鱼羹。”
这就是同意了?邢夫人没想到今天的晋候这么好说话,连忙起身行礼,“回主公,九月正是花黄鱼肥时,妾身早就让人捞了新水河里最肥的鲤鱼,到时做了鱼羹给主公享用。”
晋候又抬眼看了下邢夫人,“嗯,多做些,季儿喜欢。”
“妾身知道了。”见男人想着自己儿子,邢夫人脸上笑意遮不住,连着眼角的鱼尾纹也出现在晋候眼中。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伸著筷子继续吃自己的。
邢夫人小心翼翼的提着气,害怕他提嫡长子,结果这老货一个字都没有提,不仅暗暗松了口气,低下头,眼珠子转了又转。
翼都某别院,等了几天,还不见公子无夏回到翼都,丽姬急燥极了,派了几次仆人让他们去打听,可惜到了院门口就被拦住了。
“又不让出去,难道不是无夏让我在都城等他?”丽姬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老仆道:“夫人,看来是。”
“那……那会是谁?”丽姬有些慌神,“他们想干什么?”
老仆想了想道:“夫人,以前公子都不怎么回翼都,为何这次要来翼都?”
“打胜楚人这么大的事,公子肯定要回来的。”丽姬骄傲的回道。
“那倒是……”老仆附合道:“可是公子……”口中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是说公子会提前让人把美姬你叫到翼都吗?还是说,公子对你一般般,这次怎么会让人带话,让你来翼都……这些话,似乎都不好说,只能等自家主人自己琢磨了。
原本高兴的丽姬,在等待中变得慌恐不安起来。
邢夫人一边算着儿子归来的日子,一边让人带消息给卢耒。
卢耒接到消息后,看了眼,就扔到铜油灯里,微微眯眼,挥了一下手,黑暗中马上出现一个黑影。
“主人——”
“时机到了,约他们过来。”
“唯,主人——”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
黑黑的夜晚,幽幽的月光,在飘渺的乌云中忽明忽暗,整个翼都被朦胧的月色披上了神秘色彩。
万物俱籁下,暗流勇动。
晋国宗老书房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幽幽暗暗,灯焰随着人影晃动而颤了颤。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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