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要开发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这块地何父只有一半产权,另一半是城中村里的,那群抢地全都是托,何家的钱现在被套的死死的。
何父奋斗了一辈子,跌进这个泥坑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斯言隔着一道门,听着他给一个个朋友打电话求助,生意场上哪有真朋友,一听他落魄了,各个找理由推脱,谁也不敢和他扯上关系。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孟轲,何母焦急的等结果,何父开了免提。
孟轲到没有一口气回绝,笑吟吟的责怪何父不留心,但也不接何父的借钱话茬,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要是帮了我这回,让我度过这个难关,你要我做什么都成。”何父直截了当,下了狠心。
何斯言听着孟轲似乎是笑了,声音模模糊糊,慢悠悠的说:“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一个亿可不是小钱。”
何父是个聪明人,一下意会到孟轲话里的意思,低声下气的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他说了什么何斯言没有听清楚,却听着何父一声厉喝,气的气喘吁吁的说:“畜生!你说什么!?”
“答不答应,都由你,这一个亿,只有我能借给你。”孟轲气定神闲。
客厅里何父沉默了一阵,何母轻声的抽泣着,何斯言有点莫名其妙,轻轻摸了摸下颚,孟轲是怎么把何父气成这样的。
何父似是精疲力尽的说:“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孟轲没有再催促,何父何母在客厅低声讨论了一会,何斯言快睡着时,何母端着牛奶敲开了门。
破天荒的关心让何斯言惊讶,何母坐在了床边,慈爱的看着他说:“阿言,家里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这几天我和爸爸忙的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管你。”
何斯言默然,轻轻看着她,不太习惯这种突然的亲切。
何母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抿着嘴唇,难以启齿的模样说:“阿言,你弟弟还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心里有压力。”
何斯言点了头,何母舒了一口气说:“妈妈最近怎么没看见小苏来家里,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他最近挺忙。”何斯言说一句,苏望家里要送他出国学企业管理,两人挺久没见面了。
何母笑了一下说:“我一直觉得小苏这个孩子不错,虽然挺冲,对你是真的好,是把你当好朋友。”
何斯言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直截了当的撕开脸皮“我和苏望的关系还不到他家里能借我们一个亿的地步。”
“这个……”
被轻而易举的识破小心思,何母脸一红,不太好意思的说:“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苏望爸爸做这么多年房地产,肯定是有经验,这种事他说不定能帮得上我们家。”
何斯言不说话,清冷的眸子盯着她,何母让他看的如坐针毡,放下牛奶逃一样的离开了。
何家的事情在c市的圈子里传开了,何斯言没有找苏望,苏望却先一步找上门来。
第二天的时候,宋裴然依旧站在楼下,夏天四十度气温,连风都是热乎乎的,他就这么纹丝不动的站着,在炙热的阳光下,像颗快要晒干的白菜。
何斯言趴在栏杆上,心里挺不是滋味,有种遗弃宠物的愧疚感。
但长痛不如短痛,一刀毙命,这样是对宋裴然的最优解。
何父午饭时问起了宋裴然,对这个经常来家里补课的俊小伙印象不错,不知到底和何斯言闹了什么矛盾,大热天的在外面遭罪。
何斯言胡乱的答应几声,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冒着冷气的的可乐,一出门热浪扑面。
宋裴然脸色苍白,眼神漂浮,脸颊有病态的红晕,脖颈后面汗水湿透了衣裳。
何斯言递了冰凉的可乐:“你回家吧,别在这较劲了。”
宋裴然看着他,用一种执拗凶狠的眼神:“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会和他结婚吗?”
他的声音暗哑干涸,像是喉咙要裂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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