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不为任何人留步, 也从不为任何感情动容,在它无情的冲刷下,有的感情慢慢越来越单薄,但也有一些,却越来越醇厚。
谭修远当年在葬礼上“狠狠放话”要等十年,他就真的等了十年。
十年没有任何绯闻,十年守身如玉,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说,哪怕温明和都曾来劝过他,他也执着的不放弃。
他的粉丝们有些看出了蹊跷,曾在网上带着调侃地留言询问过,说他是不是忘了当年田大师那一抱, 所以现在都不想谈感情。
谭修远对此一律都用工作太忙回应,从未牵扯到田甜,也不允许知情的人出去乱说。
田甜一开始只当他是孩子脾气上来了,可能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后来发现不对后, 田甜斟酌了很久, 最后以邀请谭修远参观浮空岛为借口,和他好好谈了一番。
莫天纵大白狼眼睁睁看着田甜陪着谭修远走遍浮空岛,和他从上午谈到傍晚,两人还共进午餐, 醋得差点挠墙, 焦糖在一边鄙视地看他一眼, 心想,田甜都没带它一起去了,当然更不会带他去了。
没人知道田甜和谭修远都谈了什么,但从田甜送走谭修远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来看,结果似乎并不如人意。
莫天纵更是所有人里最郁闷的一个,但也对此毫无办法,因为感情,它从不受人控制,它若可以控制自如,天下间又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
自此以后,田甜每年都会在一年的这一天,和谭修远在浮空岛相处一天,两人一起散着步看风景,聊着彼此生活中的种种事情,甚至是讨论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就像朋友相聚一般,一年一聚。
一开始,谭修远每次赴约前一晚都会睡不好,第二天他总会早早起来,兴奋地为自己挑选衣服与配饰,然后当天即将告别时,他又会红着眼眶,倔强地问一遍田甜:“你要不要我?”
田甜忍着心底的心酸与心疼,面上始终保持镇定与平和地回答他:“我不要,修远,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谭修远就会高傲地冷哼一声,挺直了脊背,转身大步离岛,不让田甜看到他掉落的眼泪。
再到后来,谭修远慢慢就不会再问这句话了,他只看田甜每次对待他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依然是等不到她的。
他也不会再那样兴奋激动地早早起来挑选衣服了,慢慢的他就恢复了平静的心态,每次都像赴一个老朋友的相聚那样,带着浅浅的期盼去,再带着淡淡的遗憾归来。
到了最后两年,谭修远已经能很平静,甚至仿佛开玩笑一般,挑眉笑问田甜:“今年你还是不要我吗?”
田甜就会温和地笑着看他,摇头柔和地说:“不要,我觉得,你也许很快就能遇到更好的姑娘了。”
谭修远会轻哼一声,然后瞥一眼远处假装不在意地走来走去的某个男人,嘀咕一句:“有什么好的,哼。”
田甜会包容地笑看着他,谭修远就会带点小别扭地扭过头去,好似还是当年那只骄傲的小公鸡。
当最后一年来临,谭修远开始忍不住猜测,总是不要他的田甜,是不是又多了一系异能?
他遇到了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姑娘,那个姑娘性格看似大胆又活泼,实则和他一样,内心骄傲又敏感,他们就好似惺惺相惜一般,慢慢从熟悉的陌生人发展到朋友,又从朋友发展到友情以上爱情未满。
他对田甜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愿意低下头去求得一份回应,而那个姑娘,也对着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愿意用所有容他,包容他的一切缺点,和他的别扭与小傲娇。
谭修远犹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迈出那一步,去尝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他害怕受伤。
但若是停在原地任由那个可爱的姑娘就此走远,他又放不下,那种焦急而迫切的催促,是自遇到田甜以后,第二次出现在他心中,他的内心在告诉他,他不想放弃这段珍贵,且来之不易的感情。
那一年和田甜相聚时,谭修远罕见的久久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在走神,似乎陷入了什么苦恼之中,双眉紧皱,脸上带着愁绪,田甜就像早就预料了一样,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他在湖边坐了一天。
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染红天际,谭修远看向田甜,双眼细细描绘过她的脸庞,就好似要从此把她记在心中,珍藏在心底,又好似是要,用力的忘记。
然后他说:“田甜,我要忘记你了,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姑娘,我要去追求她,我想娶她做我的妻子,我以后会去做一个世上最好的丈夫。”
田甜看着谭修远慢慢变红的眼眶温柔地笑了,她柔声道:“好,修远,田甜祝福你,愿你们一生幸福。”
谭修远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忍下眼眶中的泪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田甜,然后他说:“再见,甜甜。”
田甜对他温和笑道:“再见,修远。”
谭修远转身大步走远,从此,他一直到离开人世,都再没登上过浮空岛。
三年后,田甜从新闻上得知了他求婚成功的消息。
又一年后,田甜看到了他直播的婚礼,婚礼很盛大,美丽的新娘子笑得幸福又甜蜜,而谭修远不管在做什么,即使在和人应酬说话,视线也一直有一部分放在他的新娘身上,当他的新娘有任何需求时,他总是第一个发现,也是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的。
他看她的眼睛中,带着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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