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暑气熏蒸。
往日阴凉的天桥下,同样热浪滚滚,知了在树上发出喧闹而嘈杂的鸣声,令人心生烦躁。
“免费算命?”
一瘦弱矮小的中年妇女形色匆匆,余光瞥见地上白布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后,不由得驻足,“真的假的?”
舒昕闻言,不由得抬起头,她抿嘴露出一抹浅笑,“当然是真的。”
她脊背挺直,姿态从容,“请问要算些什么?”
方才注意力都被免费二字所吸引,此刻,中年妇女的视线才落在舒昕的脸上。
看着她过分年轻的脸庞,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纵然她不懂,也知道算命先生年纪越大、算得越准。
这么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呀。
她叹了一口气,正欲离开,可对上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睛后,她的脚步便迈不动了。
平心而论,她在电视里见到的电影明星数不胜数,有美艳的、清纯的、性感的,却偏偏没有一个,像面前这个小姑娘一样。
她的美不是侵略性的,而是那种春风化细雨、润物细无声的美,不过,最漂亮的,还是她的眼睛。
中年妇女犹豫片刻,倒是应声了,“算算运道。”
至于哪方面的运道,倒是没提,显然是没抱着什么期望。
舒昕认真地给她瞧面相。
对方身材瘦弱,五官也较为普通。
唯一缺陷的是她的眉毛,眉头紧凑、但眉尾散开,像扫帚的模样。
眉毛本就预示了人的一部分情感和脾性,拥有此形状眉毛的女人,不仅喜欢自怨自艾、杞人忧天,而且对人根本不信任,疑神疑鬼。
如果算运道,那她不仅容易散财,人生的运势还非常波折坎坷。
舒昕又瞧了一眼她的鼻翼,法令纹显暗小疮,想了想,才开口道,“你最近容易生口舌是非,而且会遭莫名人打击,有苦难言,倒霉透顶,最重要的是,还会破财。”
任谁都喜欢听好话,中年妇女也不例外。
此刻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飞快地翻了个白眼,随后道,“我真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找你算命。”
每一个骗子骗钱时,都会把情况说得严重之极,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说的话呢。
什么倒霉透顶,什么破财,都是唬人的。
今天真真是晦气。
说完,她扭头就走,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舒昕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她虽然学艺不精,但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有点委屈。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倘若他在这儿,一定能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能把发生口角争端的原因说出来,不像她,只能说个大概运势。
不过,就算自己学艺不精,不出三天,这中年妇女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这么想着,舒昕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她笔直地坐着,等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小姑娘哎,你这样是挣不着钱的。你要是愿意出些学费,我保管把我的看家本事全部教给你。”
舒昕偏过头,看着不远处拾掇的干干净净的老头。
因着天气闷热的缘故,所以行人甚少,眼下天桥下,倒也只有她和老头两人在。
此刻对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舒昕烦躁极了,她丝毫不给面子,“招摇撞骗的本事,我才不要学。”
刚来天桥底下算命时,她还崇拜过那老头,觉得对方神通广大。
可时间久了,她也逐渐明白对方看相的招数。
简而言之,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譬如量手算命,他就拿着卷尺,装模作样地量人家的手指,然后又故弄玄虚胡乱地掐指推算,最后乱打一通手势,像涨潮一样,逐次往上抬升。
说人家命好的同时又说对方有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靠着这些手段骗钱,哄的人一愣一愣的。
譬如不开口测姓氏,他就给人家一副写满姓氏的纸牌,找出一张,再在一张画有若干方格的纸板上,再找出一方格,最后掐指一算,就能脱口而出人家的姓氏。
知道内情的都知道,只是个排列组合而已。
他的手段层出不穷,骗的人将其奉若神明。
“招摇撞骗也是需要本事的,以前我看你只有下班后才会过来,这几天连白天都来了,想必是失业了。真的不考虑学门手艺养家糊口么?”
老头对舒昕的观感非常不错,所以才会多次提出这样的建议,顺带挣个外快。
不过,如果对方实在假清高,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舒昕学的是正统玄学之道,根本瞧不上这种坑蒙拐骗的伎俩。
见实在没有路人,她干脆收起面前的白布,“小心以后遭报应。”
她并不是诅咒对方,只是说实话而已,也算是一种友善的提醒。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也不愿意搭理舒昕。
这种不识抬举的人,他发什么狗屁善心?!
舒昕并不关心老头是什么想法,顶着烈日,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边上。
兴许是修炼了功法的缘故,她并不觉得酷热,额头没有丝毫的汗渍。
此刻,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老头有句话说的没错,没工作了,但总要养家糊口。
可她的水平达不到师傅那般高深,加上师傅不在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摸索着来,就更加没有脸收费看相了。
还得想个办法挣钱。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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