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撩失败的宁嫣然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她身上是毛绒绒的睡衣, 手里抱着圆滚滚的抱枕,软着嗓子撒娇的样子无往而不利,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她,老少咸宜, 男女不论!
宁嫣然自信满满地扬着头,眨巴着大眼,期待地看着他。
“我可以进去吗?就一小会儿,等雪停了就走。”她用两根小手指比划了一个“一丢丢”的大小,软着嗓子问道。
江东拎着她的领子,单手掏钥匙开门, 三秒钟之后,厚实的门板“咣当”一声在她眼前合上, 用毫不留情的行动给了她一个答案。
自信满满的宁小姐平生第一次被人残忍地拒之门外。
宁嫣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里全是茫然:等等, 这是几个意思?
她, 她被人拒绝了?这么无情的吗?
宁嫣然站起身,在冷空气中缩了缩肩膀,直接回去吧, 不甘心,不回去吧, 无情的邻居又很明显不让她进门。
唉, 人生啊, 就是这么的跌宕起伏, 别看她小时候呼风唤雨人见人爱,长大了连个男人也搞不定,这就叫命运的退步,退步!
宁嫣然泱泱的低着头,按理说,她点亮的撒娇技能在经过多年的千锤百炼之后应该已经炉火纯青了,怎么到了他这儿,像是生了锈一样,一点作用也没有呢?
三分钟之后,江东无奈地拉开门,看到的就是她头顶的发旋。
她头发很长,发质很软,泛着丝缎一样的光泽,无比柔顺地落在肩膀上,只在发尾处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和主人的脾气一点都不一样。
还是个小姑娘呢,江东有点说不出的心软。
“外面冷,回去吧。”
宁嫣然眼尖,迅速捕捉到他眼里的情绪,原本流失的自信一点点拾了起来。
“我没带钥匙。”她慢吞吞地说道,花瓣一样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怯生生地响起,细白的手指整理着头发,露出半只耳朵,“可以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吗,江队长?”
江东深深地看着她,原本的硬心肠被这个小姑娘一点一点蚕食得一干二净。
他后退一步,让出一条通道给她,“算了,下不为例。”
这一次他长了教训,没给她在自己房间打地铺的机会,而是弄来了一张行军床,干脆歇在了客厅里,关灯睡觉。
宁嫣然抱着枕头,把自己整个人团进了他的被子里,甜蜜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男人生活习惯良好,定期清洗的被褥上带着阳光的气息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暖融融的,包裹着她的全身,浸透了她的呼吸,让她身上的温度慢慢升高。
这很好。
宁嫣然勾起红唇,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在他被子里蹭了蹭。
上一次是留宿,这一次就上了床,按照这样的速度,她距离自己的目标不过一步之遥。
在令人安心的气息之中,她睡得十分香甜,客厅里的江东却久久无法入睡。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被锋利的碎片割裂成两半,一个是怀念着过去信守承诺的自己,另一个则悄悄站起身,在黑暗中走向了那个让他原则和信念逐渐动摇的坏丫头。
他无法拒绝这样的吸引。
他也深深厌恶着这样经不起诱惑的自己。
宁嫣然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按照正常时间,她还可以继续睡。
宁嫣然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相框上。
相框里歪歪扭扭站了七八个人,江家的四兄弟,体型一个顶三个的王大壮还有他的跟班小竹竿,还有因为欺负她被江东狠狠教训得鼻青脸肿的秦方圆。
而这八个人里,只有她的脸是糊的。
宁嫣然看着自己脸上那两团通红的胭脂,和糊到一起的五官,忍不住咋舌。
请问江队长就对着这么一张拿不出手的照片睹物思人的?请问她能不能主动提供一张精修□□大头照来帮助他树立一个温柔美好的初恋形象?
宁嫣然拿着相框,趴在床上,手指点在几个小伙伴的脸上,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当年的小伙伴现在都怎么样了。
会不会和江家的几兄弟一样,哪怕她站在眼前,也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来。
宁嫣然把相框放回原处,踩上拖鞋下了床,餐桌上留了纸条,锅里温着粥,整个客厅里都散发着温馨的味道。
宁嫣然小口喝粥,将碗碟收拾干净,在纸条上给他留了几句话,就开门回了家。
她前几天刚刚开过会,近一段时间岗位会发生变动,原本把她下放到深夜档的领导终于捡起了自己的良心,让她负责中午的音乐电台。
老台长和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叹了口气。
“好好干,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当初下放来电台的时候,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嘲笑的声音对准了她,小道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什么版本都有,但大多万变不离其宗——
如果不是得罪了人,谁会在电视台待得好好的,一转眼就被发配到深夜电台来呢?
无论是外行还是内行,都有这么一种类似于偏见的认知,长得好的才会去电视台做主持,长得丑的只能靠声音吃饭,在电台里勉强混一口饭吃。
事实也确实差不了多少,不过宁嫣然心大,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才不会为了那么几个露脸的机会就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
何况,说起来都是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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