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里一片安静,他们的视线紧紧看着场上的两人,更多是落到少女那从头到尾都改变过的面瘫着的脸上。
这场战斗的胜负不言而喻,而且是毫无悬念,压制性的。
“呼。”轻呼出一口浊气,沉月低头看着躺在地上面带不甘望着她的同田贯,她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向冷清的眸子也难得带上了丝丝笑意。
“不错,我很满意你。”
“……哈??”同田贯被这忽然的称赞弄得一脸懵逼。
“你比他们有骨气,更符合刀剑付丧神这样的称呼。”
“……??什么?”脑筋一向一根筋的同田贯自是没听出这句夸他的话中也隐藏着尖刺,毫不留情刺向站在一旁的付丧神们。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最先发难的是自暗堕后脾气就暴躁到极致的和泉守兼定,原本因之前她出手救了他们的事还稍微对她有那么点改观,但现在看来都是浪费感情!
沉月寻声望过去,不其然看见了脸色黑了一片的大家。
她冷着一张脸朝他们歪了歪头:“怎么?这样也听不懂吗?那我就直白点跟你们说,我的意思便是你们都没骨气,更白费了时之政府给予你们感情与人身的机会。”
“你这家伙!!!”
“兼桑!兼桑!!别冲动啊!冷静点!冷静点!我相信审神者大人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堀川赶紧抱住忍不住要暴动一撸袖子想要冲上去的和泉守兼定,
“难道我有说错吗?”
无视了那双几乎将严重的怒火喷发出来的和泉守兼定,沉月将血歌撑回地面,那双雪青色的眸子就这样冷冷淡淡的一路扫过四周一圈,语气平静如水。
“刀剑到底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为了炫耀?不是吧。为了装饰?也不是吧,难道我将刀剑握在手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我自身的yù_wàng吗?”
“是守护?是复仇?还是抢夺?以前的你们被人类掌握在手里无法选择,而现在的你们明明能决定自身了却选择了隐忍。”
“怨恨谁?又想去保护谁?这样的yù_wàng还需要别人去教,还需要去隐忍克制吗?同田贯正国遵循了他本身的yù_wàng接受了我的挑战,那你们呢?不过显形短短数年而已,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忌惮害怕而不敢再前进一步?自己喜欢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却只能推开和伤害的方式去保护,这便是你们身为刀剑应当的做法吗?”
“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胆小鬼而已。”
“而现在的你们在我眼里,还不如一振普通的刀剑。”
毫不留情丢下这段话,再也不看一眼场内付丧神们的神情,她视线扫过听得目瞪口呆的狐之助身上,提起伞然后朝着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的身后,一期一振怔然地看着沉月的背影。
忽然的,他想起了曾经她对他提出的质问。
——你真的懂刀剑付丧神化的意义吗?
想来,那时候她想跟他说的便是这样一番话吧。
因为曾经发生的那件事让他们将自身与外界隔绝,推开所有的善意与接近,他们以为这样便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不伤害到别人,但是终究痛苦的却还是他们自己。
这并不是最好的守护,其实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他吗?为什么……却忘记了呢。
一期一振缓缓闭上眼睛,黑暗里他看见了退、博多、秋田泣不成声的泪颜,厚、药研、乱消失在火海里的背影,这都是他曾经选择推开而得到的惩罚,成为他终生的梦魇。
或许,沉月是对的。
因为那份怨恨,因为那份想要守护的心情,所以他们不能再这样原地不动了。
他们有权利为他们的yù_wàng付诸行动,就如当年他们反抗芦屋瑠姬那般。
“审神者大人,请稍等一步。”
踏前一步,一期一振出声喊住了已走出了门口的审神者。
沉月顿住了身影,却没有回过头,
“请和我来一场战斗吧。”
然后,她听见了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啊啊,一期真是狡猾,居然比我快了一秒。审神者大人,我也要我也要哦。”
同样带着熟悉的撒娇之意的少年音随之响起。
“那我接加州先生后吧,兼桑也一起吧。”
“……啧,都被这么说了,再不打一架不就很丢脸了吗?喂,女人,打一架啊。”
“……那我也要。”
“我也一起也一起。”
“噫,虽然看起来好像好疼,但是……审神者大人,请多多指教!”
沉月在原地顿了三秒,缓缓回过了身。她神情依旧那样平静冷淡,只是雪青色的眸子中像是被照射金点点星光,带着些温暖和笑意。
“那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沉月抬头看了眼头顶那个宛如饼状贴在半空中被撞得一脸懵逼的虚,她微微眯了眯眼,视力一向极好的她不难发现在她四周不知何时被笼罩起一层透明的光膜,透过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
这是阴阳师的结界,那刚刚的声音是……
沉月顺着方才言灵响起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一名身穿狩衣的白发青年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手中捏咒的动作还没放下,注意到她望过去的视线他亦转眸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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