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先前听得云里雾里,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勾起了唇角:“真的?您的意思是他快痊愈了对吗?”
小姑娘笑靥如海棠花开,眼里的神采堪比琉璃珍宝,那种喜悦成功感染了徐程嶙,他默默把did是永远治不好只能稳定的结论咽了下去,头一回撒了谎:“是。”
说完,他颇为善解人意地先行离开,留给这对小情人一个私密空间。
初夏晨光里,梁挽坐在床边,小半身子趴在他身侧,怕动到仪器,她小心翼翼捏着男人的小手指,温柔又软腻地说着最近发生的琐事。
临走前,她贴了贴陆衍的唇,原本准备留个祝福之吻,忽然间心意一改,恶狠狠在男人的下唇咬了一口,抵着他的鼻尖低声威胁:“本小姐登台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捧场,快点醒过来,我等着同你秋后算账!”
语罢,她还嫌不够地掐了他一把,看到那张俊脸上出现红印子,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
傍晚六点,夜晚悄然而至。
abt万众瞩目的春夏季首演即将拉开序幕。梁挽在去后台的路上耽搁了会儿,她驻足于一楼的观众席中间,眼眸微抬,环顾四周。这座1883年遍建成的剧院在60年代被翻新过之后,还有着浓重的历史感,当时为贵族设计的奢华风格被保留,如今兼具了现代与古典两种风格。
十层的观赏台,同时能容纳4000余人的坐席。
她走至三十米的主舞台前,闭上眼,仿佛能听到过去岁月里激情澎湃的掌声与欢呼。无数经典的剧目曾在这里上演,无数艺术界新星自这里书写下属于自己的辉煌引言。
梁挽都有些魔怔了,她虔诚地伸手,碰了碰边缘处的暗红色幕布,直到领队火急火燎地出来喊人:“梁,你磨蹭什么呢!”
她恍然回神,连连抱歉地一路小跑,跟着进了后台。
这里除了三个大排练厅外,还有能制作服装、布景、道具的车间,为保万无一失,他们所有的演出服全都挂在里头,方面临时现场修改。艺术面前没有性别,男女没分额外的更衣室,只用金黄的厚布隔出十来个小间。
八十来号人跟流水线一般进进出出,造型总监站在高脚凳上,不遗余力地指挥现场,还有《muse》杂志的摄影师,频频抓取画面,闪光灯蹭蹭,晃得人眼睛疼。
简直一片兵荒马乱。
梁挽就是像个毫无主观意识的木偶一般,被团里的助理扒了个精光,换好衣服出来又被押送到化妆台前。等到终于能坐着化妆,她从镜子里注意到女主跳们已经在特意圈出来的空间里摆拍了。
身姿优雅的姑娘们,穿着飘逸的纱裙,黑天鹅冷艳魅惑,白天鹅清纯如仙,一坐一站,彼此看着对方。
这场景,惹得muse的摄影师频频夸赞:“美极了,宝贝儿,我保证你们会是最美的一期封面模特。”
梁挽听着,酸得浑身上下都在吐泡泡。
妈的,可真鸡儿羡慕啊。
毕竟是个小姑娘,心里酸溜溜,就没来得及做好表情管理,替她化妆的造型师是个金发灰眸的帅气小姐姐,了然地俯下身来,悄悄同她咬耳朵:“其实我认为你比她们更好看。”
安慰人的话怎么能信,不过梁挽仍然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小姐姐压着她的肩,用化妆刷挑起了她的下颔:“我可没骗你,自己瞧!”
圆镜边上一圈明晃晃的灯泡,映得镜中少女万分惊艳,妆容很淡,使得那盈盈秋水般的眼愈加清澈,额头光洁,露出正中的美人尖,平添了几分娇俏。即便头发完全梳到脑后,少女得天独厚的小脸依然尽显优势。
这是一张骨相和皮相兼具的脸,而且,不存在所谓的国际审美差异。
梁挽抬头的那刻,那本来随意往她这边瞄一眼的摄影师都愣了下,她与对方对视了半秒钟,率先移开了目光。起身整理裙摆时,有闪光灯亮起,伴随着轻微迅速的连续按快门声。
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在拍自己,本来这期就是后台特刊,不限于主角对吧?梁挽这么一想,干脆心安理得对上了nancy隐含着不善的视线。
正在两位姑娘用眼神兵戎相接之际,巴兰钦来了。
“所有人,去舞台最后踩一遍点。”
团长大人说的话等同于命令,那些来不及化妆的舞者们,也只好顶着半边妆容,火急火燎去了前边。
时间争分夺秒,等到七点,他们结束时,陆续开始有观众入座。梁挽在后台候场,忙里偷闲给左晓棠发消息:【来了没?看到几个熟人了?】
左铁公鸡惜字如金:【惊喜。】
三十分钟后,梁挽终于得知了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红布拉开,漫天遍地的灯光穿梭于舞台间,几千人的掌声汇集到一处,配合着主持昂扬的开场致辞,叫人肾上腺素飙升。
她趴在地板上摆着姿势,从不怯场的人居然头一会儿手心冒汗心跳加速。梁挽眼角余光扫一扫台下,第一排的位置太近了,近得能够清晰分辨出贵宾席客人们的面容。
左边是乔瑾、骆勾臣、左晓棠。
右边是她的恩师杨秀茹,学妹白娴。
中间夹着陆晋明、杨慧珊……呃,范尼范特助为什么也来了?
梁挽不敢再多看,怕分心忘了动作,只是每当轮到她旋转时,那欢呼声就跟开了挂似的,夹杂着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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