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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就这样由着她胡闹?”
长老们现在根本无心去挤兑居不屈, 他们只想尽快结束眼下的闹剧。
想赢想疯了吧。
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经历如此疯狂不靠谱的事情。
但身为掌院的居不屈不吭声,背后亭子里的摄政王也不制止, 他们唯有继续观望。
从紧盯着曲悦,到紧盯着自家亲传, 今日谁若敢脱,立刻逐出师门去。
……
当曲悦话音落下以后, 广场上一众剑修们从义愤填膺再到鸦雀无声。
包括高台右侧站着的江善唯,都是瞠目结舌。
曲悦若无其事的道:“你们也说了, 你们的前辈们、师兄们之所以会输, 并非实力不济, 是没有对手阴险。往白了说,就是没他们不要脸, 所以……”
“曲先生!”夏孤仞最先反应过来,打断了她。
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皱起, 他微微透着古铜的肤色都能看出些红晕,气的, “我辈剑修当心存道义,若因与小人争一时长短,便丢掉羞耻之心,那我辈与小人何异?”
云剑萍紧随着嗤笑,脸上漫着不屑, 连与她争论都已欠奉。
曲悦依然是脸不红心不跳:“所以我才说, 你们并非真的想赢。”
夏孤仞转身便走:“如此得来的胜利, 不要也罢!”
曲悦喊住他:“夏公子,我且问你一言。”
夏孤仞虽未回应,但却停下了脚步。
听曲悦在身后问道:“若有一日天风国兵临城下,你可愿为覆霜国民献出生命?”
夏孤仞回的毫不犹豫:“万死不辞。”
曲悦笑道:“那若是脱衣裳便能平息一场干戈,夏公子脱是不脱?”
夏孤仞无语:“我当以手中利刃护国,与衣裳何干?”
曲悦淡淡道:“区区试炼中你们尚且不敌对手‘阴险’,你认为真正打起仗,他们会与你们讲道义么?你们赢得了?夏公子,丢掉脸面并不意味着丢掉道义。家父常对我说,兵者诡道,‘阴谋诡计’一词绝非贬义。”
夏孤仞稍稍一怔,睫毛微垂,似在思考。
众人见他思考,也纷纷思考。
“夏师兄。”便在此时,云剑萍哼笑道,“你今日若是敢脱,待韦师尊出关,你说他是会直接打死你,还是来扒了她的皮?”
夏孤仞眉头一皱,大步离去,以行动表示自己退出这场甄选。
云剑萍仰头睨一眼曲悦:“我高估了你,凭你,便是妲媞师尊弯下腰来给你踩,你也踩不上去。”
言罢扬长而去。
其他剑修们原本就难以接受当众脱衣,如今失去带头的,自然也不敢跟着胡闹,一个个无声的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人山人海的广场只剩下寥寥六个人。
这六人,都是三道蓝边的平民,没有一个十二姓贵族。
他们面面相觑,没有离开的意思,却也不动手脱衣裳。
其中有一人大着胆子喊道:“曲先生。”
人多时,他们站的十分靠后,此时与曲悦之间距离极远。曲悦招招手,示意他们走上前来。
“曲先生,您能不能提前告知一下,您的第二个考验是什么?”那人上前后问道,“我们想判断一下,若是第二个考验做不到的话,我们就不脱了,若不然……”
他抬头看一眼天上城,目光流露出畏惧。
其余五人也附和着点头。
今日来参与选拔的剑修们多数是凑热闹,但也有些人是不想错过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他们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过于出众的天赋,也不是师尊们的亲传弟子。
他们,只不过是学院这片汪洋大海里最不足道的小浪花。
以往参与试炼的人选都是直接选订的,难得有一次公开选拔,即使看上去像是一场闹剧,他们也想试试,赌一把。
带着探究的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个掠过,曲悦道:“第二个考验,是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之后,离开学院大门,去都城内沿着街道跑一圈。”
几人的脸色惶然一变。
脱衣裳丢的还是自己的脸,出门丢的便是学院的脸了。
既然是赌,便要衡量风险和利益。很显然,与他们要承担的风险相比,面前来历不明的四品女乐修根本不值得。
六个人又走了五个,只剩下最后一人。
曲悦走到高台边沿,抱着手臂蹲了下来,有趣的打量仅存的一颗硕果。
是个瞧着不满二十的男修,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眼底明明透着一抹挣扎,但脸上却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
曲悦微笑:“你为何敢留下来?”
男修看一眼离开的几个同伴:“我比他们更不怕输,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的了。”
说着,他伸手去解自己的弟子服系扣。
“不必了,你通过了我的初选。”曲悦站起身,示意江善唯拿笔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修一愣,忙不迭道:“逐东流。”
*
“逐东流不行。”居不屈劝曲悦打消这个念头。
学院内六千学生,他根本不知道逐东流是谁,事后仔细问了问,才得到一些信息,连忙命君舒将曲悦找来,“此子祖上曾被魔火侵体过。”
曲悦隐隐听过“魔火”,但覆霜百姓对“魔火”两字惊惧万分,鲜少谈论。她拱了拱手,疑惑道:“居前辈,请问魔火侵体是什么意思?”
居不屈面色一滞,似乎对她不知“魔火”为何物感到诧异:“令尊不曾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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