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看着他的背影直皱眉,停下脚步:“夏公子,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难道不是先生有事找我?”夏孤仞也停下脚步。
“我没事找你啊。”曲悦莫名其妙。
“先生和师父比试,需要三个人。”夏孤仞比出三根手指,眼神里写着“你懂”。他这些天一直等着曲悦来求他参赛,然而明天就要比试了,她竟然这般沉得住气。该不会忘记了吧?
“我知道呀,三个人已经确定。”曲悦回望他,“君舒,逐东流,云剑萍。”
夏孤仞愣了,甚至有些恼怒:“我是学院里最强的,先生竟然不选我?”
逐东流能够理解,君舒也算脸面,云剑萍???
曲悦恍然大悟,连忙安抚他道:“我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九国试炼的五人赛肯定有你,但明天的小比赛用不着,杀鸡焉用牛刀。”
夏孤仞一怔。
身后食所里一阵抽气声:也太狂了吧!
*
这厢居不屈派人喊来君舒。
君舒一口拒绝:“师父,您是知道的,徒儿不喜欢与人争斗。”
居不屈道:“是曲丫头和韦三绝争斗,你不过是去当一枚棋子罢了,这也不行?”
“这……”君舒为难,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曲悦是他的恩人。
“教训韦三绝那王八蛋,为师是一定要出一份力的。”居不屈举了举拳头。
“莫非您认为曲先生会赢?”无论君舒怎样想,曲悦都没有赢的可能性。
“为师砸了一千灵珠买她赢,算是精神上支持她。”居不屈指指君舒,神情严肃,“你去助阵,便是物质上的支持。”
君舒翻个白眼,也不问原因了。反正只要能怼韦师尊,师父砸锅卖铁也要上。
说来也是奇怪,师父和韦师尊性格迥异,见面就互吵,吵恼了直接大打出手,掌院阁都已经重建许多次了,可传闻中两人竟是好友。
君舒一丁点儿都没看出来“好”在哪里。
“掌院!”一名执事急匆匆跑进来。
“怎么了?”居不屈皱眉。
“您快瞧瞧咱们学院大门口!”执事冷汗冒了一头。
居不屈忙不迭挥手打开了水镜,只见门口围着密密麻麻的人,门外整条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居不屈吓了一跳:“他们这是干什么?”
君舒也吃惊,覆霜学院是何等庄严肃穆的地方,百姓们平时都是绕路走,路过也要蹑手蹑脚,生怕冒犯了“仙人们”,此时闹哄哄的宛如菜市场。
执事擦着汗:“还不是那只海妖!谁给它讲故事它就给谁一枚覆霜币,没有好故事说秘密也行,谁的秘密都行,只要说的秘密令它感兴趣!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半个王都的百姓都来了。”
居不屈恼火道:“赶走赶走统统赶走!”
“师、师父!”君舒睁圆了眼睛,“那是咱们学院的水缸吗?”
水缸名叫乾坤定,是学院祖师爷放置的,学院内蓬勃的灵气正是取自于里面的海灵力。
原本乾坤定是烟灰色的,搭配着学院古朴严谨的建筑风格,显得极有档次,现在成个阔口大花瓶,还是花里胡哨农家乐审美,竖在大门廊柱旁简直了。
居不屈气的脸红脖子粗,想要撸袖子捏爆那只海妖。
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海妖没什么斗法能力,却很难被抓。
尤其是“汐”,说白了就是一蓬海浪,随时可以与海水融为一体,除非把缸砸了,但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快去告诉曲先生!”
“是你!”意境被打破,幻波恼火抬头,“姓曲的!”
虾蟹们纷纷钻回海里去,留下满海岛的夜明珠。瞧着是受到了惊吓,实则一个个心头窃喜,终于不用再配合着老大演戏了。
幻波脚上穿着人类的鞋子,幻化出的身体和人类一般无二,并无妖气。君舒思考过罢,震惊着道:“是汐妖?”
曲悦笑着道:“是汐妖。”
“没想到我们覆霜内竟还有汐妖存在。”君舒感叹,汐属于灵体,只孕育于水灵气充裕之地,上古时比较多,基本一片海就能孕育出好些,现如今已经很罕见了。
曲悦侧坐在剑上,垂着双腿低头笑:“你觉不觉着,你的诗最后一句有些奇怪?”
“这是韵脚,韵脚你懂不懂?”幻波也知道最后一句很牵强,完全是为了押韵。
它又不是真的诗人,只是今日恰好扮演吟游诗人而已,没必要这么讲究吧?
它闲着无聊扮演的角色多了去了,千里独行的剑客、满腹经纶的书生、吃喝嫖赌的纨绔、嚣张跋扈的恶霸、主宰天下的帝王……
反正海里鱼虾多,它想演什么都行,一天换一个故事,演尽人生百态,悲欢离合,随它高兴。
被曲悦拆穿后恼羞成怒,原本想要卷起海浪将他们从半空卷下来,狠狠拍进水里。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心态又平和下来。
她啊,一定是因为先前的“惊鸿一瞥”思之不忘。才不过十几天而已,便迫不及待的前来寻它了。
幻波清清嗓子,嘴角好几次因为内心得意笑的差点咧开,被他强行收回去,从容道:“你不是要去王都,为何还没走?”
“我正是从王都来的。”曲悦摸不准它阴晴反复的性格,不敢从剑上下去,坐在高处与它聊天,“前辈应该尚未得到消息,我进了覆霜学院。”
“眼下不是学院……”幻波一怔,“你搬的动学院门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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