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子将一张方子写完,递给掌门,沉吟道:“她这脸,需要极其难得的药材才能治好。只是,如今其中几种药材,已然绝迹,若是非要治疗,只能换上其他药材。
只我并不知晓,贵门派里有那些药材,适合给她治这张脸,又究竟要治疗到什么程度。是要她这张脸,和从前完全一样,还是说,只要用胭脂水粉涂抹后,能遮掩住疤痕就够了。”
想要什么样的治疗,自然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药材,这都是有价格的。
岁寒子如此说,倒不算是错。
掌门拿着岁寒子手里的方子,看着方子上面主药的三味药材、副药的四味药材,全都在修真界消失了,心里就是一沉。
可仔细看这方子,掌门虽然不懂医理,但也能看得出是好方子,如果能凑齐药材,再交给岁寒子治疗,估计真的能治好云豆豆的脸。
偏偏药材根本凑不齐,只能用其他药材来代替。
云豆豆和轩辕睿,俱都神色紧张的看向掌门。
掌门只犹豫了片刻,就道:“睿儿,你亲自带着岁寒子道友,去库房里找合适的药材。无论是什么药材,都可以拿来。”
这下不单是岁寒子,连云豆豆和轩辕睿都惊讶不已的看向掌门。
掌门这才回过神来,叹气道:“总归是你们师祖和师父,为了门派付出良多。只是为豆豆治脸而已,门派舍去些好东西,原就是应该的。”
可这应该,也忒的多了些。
云豆豆尚且不觉,只感动的眼泪汪汪,如果不是自己脸上被刻的这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美”字,她都要扑到掌门怀里,感激掌门为她这个小辈付出这般的多。
一旁的岁寒子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轩辕睿则微微拧眉。
他倒不是觉得,小师妹的伤不该治。
可岁寒子开的方子,他也瞥到了几眼,上面用的药材,全都是极其稀有的药材,其中几味绝迹的药材,若要替换,也定然是要替换成极其罕见的药材。
而这些药材若是要炼制提升修为、度过心魔的药,必然有市无价,能为门派增加数个高阶修士。
可掌门却愿意付出这些,只为了给小师妹治脸。
要知道,七师弟也被伤了脸,门派里也有其他女修曾被伤了脸,他们全都没有得到这个待遇,但也都从被毁容之中熬了过来,开始继续修炼,过日子,期待有朝一日能修炼到元婴期,到时候就能改换了这一张容颜。
若是小师妹足够坚强,其实,这不失为一场好的磨炼。小师妹能够度过的话,将来必然能成为一位真正的高阶修士,还能亲自为自己报仇雪恨。
可显然的,小师妹并不能做到。小师弟尝试去做了,结果,还不如门派的那几个女修,他现下竟走火入魔了。
轩辕睿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可听着掌门的吩咐,还是有些走神的带着岁寒子往门派的装着顶级药材的库房而去。
一路之上,轩辕睿神思不属,岁寒子一派悠然。
只等到了那顶级药材的库房里时,岁寒子忽而问道:“你也为了护短,毁过无辜女修的脸吗?或是放任你师弟们去杀或毁掉无辜女修吗?”
轩辕睿有些晃神,下意识道:“我等俱不是有意。”
只是护短而已。
他说完,才仔细看向岁寒子。
岁寒子已经近五百岁,天人五衰就在眼前,他今年才一百来岁,已经和岁寒子一样,都是金丹期修为。只是岁寒子是金丹后期修为,他是金丹初期修为,可也算是同阶修士,可以以道友相称了。
轩辕睿道:“不知道友是何意。我以为,道友此次,是真心来为小师妹治脸……”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岁寒子已经朝他攻了过来!
二人在宽敞却装满上等药材的库房里就交起手来。
轩辕睿虽说年轻气盛,天赋过人,但他终究修为不如岁寒子,斗法经验也不如身为散修的岁寒子。且岁寒子此次还是先发制人,二人过了百余招,轩辕睿就占尽了下风。
主峰之上,天元宗掌门霍然起身,赶去库房时,轩辕睿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经脉尽断,丹田处的金丹被岁寒子挖了出来,踩碎在靴子下。
轩辕睿没救了。
而岁寒子自己,更是老态毕现,闭眼只在须臾之间。
天元宗掌门顿时目眦欲裂,不禁怒道:“岁寒子,你这究竟是何意?我天元宗与你这等散修,何愁何怨,你竟然敢毁我天元宗的下一代的宗主!你就不怕天元宗上天入地,将你的好孙女儿给找出来,杀了她的人,拘了她的魂,叫她生生世世,不得安宁吗?”
没错,天元宗掌门自己的三位弟子,都无心掌门之位,下一代的掌门之位,定下的三个人选里,最出色的就是轩辕道人的侄孙加徒弟,轩辕睿。天元宗许多人对此都是默认态度,所以在轩辕睿都护着云豆豆的时候,才有许多女修,更加不会选择加入天元宗。
岁寒子笑了出来,一面笑,一面咳血,大声道:“何怨何愁?追杀我孙女?你自己也知晓,若是我孙女现在好好的,我心有顾忌,是怎么也不会与大门派为敌的。我现下偏偏要和你们大门派为敌,还要毁了轩辕睿,你以为,这又是什么缘故?”
掌门心道不好,就听岁寒子一脸悲愤的道:“你们天元宗倒是好本事,拿个迁怒护短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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