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应了,心里惦记着出府溜达的事,当即命人备了车马,从偏门出府。
……
齐州城很热闹。
攸桐上回进城时,被花轿颠簸得劳累疲乏,除了听见周遭看热闹的人群闲谈,闻见街旁的饭香酒香外,一眼都没能瞧外面。这回堂皇出府,便跟放风似的,看哪儿都新鲜。马车缓缓驶过长街,她挑着车帘儿,外面的招牌便挨个晃过眼睛——
茶铺酒肆、馄饨小食、糕点蜜饯、金银首饰、文房四宝、兵器菜刀……
几条街转过来,各家铺子里琳琅满目,生意也都不错。
看来还是傅家统辖有方,这齐州虽不及京城富贵阜盛,却比沿途各处州城都繁荣。
攸桐有意靠食谱立身,便格外留意食店酒楼,一圈看下来,果真没瞧见半间涮肉。
溜达着绕了几条长街,眼瞧着日头微偏,便朝东城去。
谁知走至街拐角,也不知是哪里飞来一粒拇指大的铁丸,重重砸在马脖子上。那马受了惊吓,一声惊恐长嘶,四蹄乱踩,径直往旁边冲过去。若不是车夫扯着缰绳,险些撞伤旁人。马车也随它走歪,轱辘陷进旁边排水的沟渠里,咔嚓一声,撞在树上。
轱辘卡住了拉不动,受惊的马被车夫死命拽住,才算是听了疯踩。
却苦了攸桐,无端被晃得跌倒在车厢,若不是春草眼疾手快,几乎一头撞在车厢壁上。
惊魂未定地掀开车帘,见马车卡在沟槽里,只觉头大。
车夫诚惶诚恐,等马安生了,赶紧跑过来请罪,“少夫人息怒,是老奴手脚慢,惊了少夫人。可有妨碍吗?老奴赶紧去请郎中。”
“不用,没碰伤。”攸桐跳下车辕,见车轱辘几乎撅断,显然一时半刻没法走。再一瞧,周遭都是受惊避让后看热闹的百姓,不由蹙眉道:“怎么回事?伤到旁人了吗?”瞧周围没胖的倒霉蛋,暗自松了口气。
车夫满脸惊慌,“像是个东西打在马脖子上,老奴没瞧清楚。”
“是这个!”人群里有孩子高声喊,手里举着铁丸,“这儿呐!”
车夫忙去取了来,攸桐将圆溜溜的铁丸瞧了瞧,没发现端倪,便打量别处。
对街的一间兵器铺里,正探头探脑的傅昭见她瞧过来,赶紧一缩脑袋,躲进了窗内——方才是他和同伴挑铁丸,有人丢着试力道,不成想失了手,竟砸到马脖子上。他怕疯马伤人,刚才也惊得够呛,好在有惊无险。
这虽是小风波,若叫攸桐逮住了带回府,他定要挨二哥揍的,便下意识躲着。
蹲了片刻,才问伙伴秦韬玉,“怎样了?”
“找了人拉出来修,那位少夫人到隔壁的酒楼里用饭去了,那家——”秦韬玉认得傅家的马车,见傅昭躲躲闪闪,怕被人瞧见的模样,毫不留情地嘲笑,“那人谁啊,给你吓成这样?”
傅昭没理他,瞧着对面的酒楼,暗自嘀咕道:“她出来做什么?”
因这位二嫂顶着满城骂名嫁进来,行事却又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傅昭迟疑了下,好奇心起,索性丢下秦韬玉他们逛,自出了兵器谱,钻进那间酒楼。
……
晌午才过,酒楼里的生意仍旧热闹。
一楼的桌椅几乎坐满了,偶尔有空缺,也是人多眼杂拥挤的地方。攸桐为避嫌疑,出门时特地带了本就在南楼挡拆的丫鬟木香,那位虽身份地位,却习惯了傅家高门的做派,哪肯让少夫人到那地儿去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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