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的风啸之声,便彷如是负伤野兽的呜咽。
站在红岩堡东侧矮丘之上的中年男人便是那红岩堡的城主康巴斯,他身体站的笔直就宛如了是标杆,而身后那猩红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并且里面所穿着的那猩红色的巫师袍,更是红的有些发紫,便像是干涸的血渍所染就。
而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则站着一个身高超过了两米、强壮的不像是人类的军汉,而在这矮丘西侧的丘底还有着数百身穿制式铠甲、浑身上下能量波动极其内捻的军士。
只是这些驻守在红岩堡被称之为‘猎杀者’的军士们,却并不知道今天凌晨被调遣到这里的目的,但他们却是恪守着自己的职责,目光冷漠心态平静的等待着那命令的下达。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实际上指的便是这样的部队。
因为他们极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并且在这红岩堡防区之中,也根本不会接受除了城主以外任何人的命令,但平均实力达到了三极巫师的他们,却向来是稳固红岩堡的中坚力量。
只是现今站在那丘顶的城主康巴斯的心情并不好,因为他在收到讯息之后便带着猎杀队赶到这里设伏,但从密歇斯爵士府邸中所送过来的消息却是声称,那不像是俘虏的俘虏星占师萨拉,却也被一同带上了兽车,并且连她的行装也一同被带离了密歇斯爵士的府邸……
想到这里眉头拧紧的城主康巴斯,将低垂的视线投注到红岩堡东侧的大路上,那里着两辆极为庞大的兽车正在逐渐的远去。
六足驭兽那庞大的身躯令它们可以负载更多的货物,只是这两头六足驭兽的身后却是拖拽着一个庞大的车厢,那可是红岩堡中最为庞大的一个车厢,其内部宽敞的程度是能够令人咋舌的!
坚硬的道路上有着两行深深的车辙印,而耳边也仿佛能够听到那车轴不堪重负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但站在矮丘顶上已然许久的城主康巴斯,却是在叹了口气之后表情变得很是萧索和无奈,只是他眼眸里的恼怒却是一直未曾有过改变。
而在他身边等待到有些烦躁的魁梧大汉,却是终于耐不住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嗓音瓮声瓮气的说。“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麾下便立刻过去将其拦截,如有不从一定将他当场击杀!”
像是没有听清楚这话一般,转过脸来的康巴斯瞅着面带不甘彪悍无比的这壮汉,眉心却是再一次的拧紧。“拦截?击杀?”
可是这以为是下达了正式命令的壮汉,却是猛然挺起了胸膛,右手成拳在左胸口重重的一锤。“遵命大人!”
吼完这彪悍汉子便抽出了腰间的那号角,塞到嘴边就准备吹响。
而愣了一下的这中年男子,却是眼瞳一缩大为的恼怒,一脚便踹在这家伙的腿上,压低了嗓音咆哮起来。 “鲁尔你这个蠢货!遵个屁命!”
愕然的鲁尔愣住了,而眼眸里有些冒火的城主康巴斯却是微微伏低了点身子,瞪着他的双眼用手指着红岩堡东面那条大路上的兽车压低声音咆哮道。“萨拉就在那车上!你要是敢伤了她半根毫毛,我跟你就只有马上滚去深渊世界逃难的命了!”
大腿上被狠狠踹了一脚的鲁尔,揉着他的腿苦下了脸来,但他的视线在投注到那兽车上之后,却是变得越加的茫然。“大人!萨拉可是被那家伙俘虏的,我们借机去营救她难道还是错啊?”
“俘虏?你觉得那女人是一个能够被当做是俘虏的人么!她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溜回去而已!只要猎杀队出现在那兽车附近,她一定会帮着那家伙出手抵抗的!”
说到这里见身边的鲁尔依然满面的困惑,单手抚额的城主康巴斯摇起了头来,很是失望的嘟囔。“当年就不该带着你离开米希尔防线!那里才是你这样的蠢货所该待的地方……”
被骂了也不恼,但挠着头的鲁尔却是依然没有明白,凌晨离开红岩堡向着地底位面内陆行去的兽车之上,可是有着令城主康巴斯大人非常恼火的人,可是这个人不但劫持了星占师萨拉大人,还修复了密歇斯爵士府邸地下的符阵令城主康巴斯筹划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但为什么康巴斯大人就不想要报仇呢?
以彪悍著称的鲁尔想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的脑仁都想的有些发胀了,也依然还是理不清个头绪,所以很快他便决定以后还是要不说、不看、不想,完全执行康巴斯大人的命令就可以了。
看着那大路上的兽车从视线中消失的城主康巴斯,却是在瞥了身边这忠心耿耿、被他特意从米希尔防线调过来的鲁尔之后,很是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转身冲着丘底的猎杀队挥了挥手,便令他们自行返回营地。
但是他自己却是依然站在这矮丘顶上吹着寒风,因为他在静下心来之后所进行的思索,令他察觉到虽然他贵为红岩堡的城主、虽然他是受到大议院的极度重视、虽然他有着在米希尔防线三十年任职的功勋,但他依然无法将这个曾经给予他羞辱的家伙抹杀!
即便他有着充裕的战力,虽然他可以开启红岩堡中的符阵将其困住,虽然他自己也有着晨曦级的实力,虽然他有着不少战略性杀伤的术器,可是他依然不敢动手!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将密歇斯府邸中的符阵修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星占师萨拉悠然的离去,他只能任由之前那羞辱在心底里腐烂、发酵形成那无可抑制的羞愤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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