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岭没灵力,桃木剑也没开光,每戳一下厉鬼的血条只“-1”,可痛苦却一点不少,它在剑下呜呜的叫,身影一点点变淡。
阿萝跟过来,咬着棒棒糖问:“这只鬼你们认识吗?”
刘金平想起自己还劝人家赶紧回去,脸一红,道:“我和师父受楼上住户所托来处理这只,这只鬼已经害死了两条人命……”
“还有我儿子的狗命。”正在尖叫的徐宗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插嘴。
刘金平:“……?!”
薛岭回头:“他的狗。”
“哦哦。”刘金平硬着头皮道,“那就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阿萝听他们说完,明白过来。
带上徐宗浩,这只厉鬼一共找过七户人家,如今已经弄死了两个人,都是家里的钱全部撕碎,人被掐死在床上。
徐宗浩吓得一抖,想起昨天晚上那道黑影,头皮瞬间麻了。
厉鬼的惨叫越来越弱,听得刘金平忍不住又道:“给它一个痛快吧。”
话音刚落,薛岭突然转身,“小师叔,她……变样子了。”
师徒两个愣了一下,诧异的去看阿萝,小师叔?!
阿萝过去,之前血糊淋拉的厉鬼竟然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蜷着身子呜呜的哭,额头上一块血迹,像是磕头磕出来的。
薛岭收了剑,僵在原地,刚才他还能下手,现在不行了。
师徒两个也连忙跟上,看了一眼倒抽口凉气,这只厉鬼凶性太大,怨气又重,彻底迷失了心智,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根本就不可能超度,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斩杀,这也是他们过来看到薛岭在虐鬼时出言劝阻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这么凶的东西,竟然恢复了生前的模样,这是……被超度了。
目光落到那柄普普通通的桃木剑上,两人这才发现不对,这剑上似乎被人加了净天地神咒,能驱散怨戾凶气。
老人见了阿萝,立刻挣扎着起来,跪到她面前,用力磕头,额头上的伤痕诡异的流出血来,嘴里不停念着:“求大师救救我孙子。”
阿萝拉了一张凳子坐到她面前,“说吧,怎么回事。”
老人抬头,血泪纵横。
她生前是清洁工,就负责小区门前那段街道,儿子媳妇儿走得早,八岁的孙子也被查出来得了白血病。那天晚上她下班,取了两万块钱急匆匆往医院赶,没注意被车撞了,钱撒得到处都是。
她不怕死,但是她孙子怎么办啊,孙子在医院里还等着这两万块钱救命呢。
她趴在地上到处捡钱,但她是鬼魂,根本捡不起来,只能看着钱被路人捡走。
她跪在地上,向那些人磕头,求他们不要拿走自己的钱,那是给她孙子救命的。
但是没有用,那些人还是拿着钱开开心心的走了。
两万块钱,最后只找回来八千。
她飘到医院,八千块钱很快花完了,医院要停止继续用药。
她守着孙子守了两天,突然就好恨。
那些人为什么抢走自己的钱,如果钱还在,说不定孙子就有救了。
她记得自己钱的味道,循着味道找到了所有拿走自己钱的人,一开始她力量不够,只能搞些小动作,但是后来,她可以杀人了。
她杀了第一个,然后是第二个……
“我……我又没拿你的钱……”
徐宗浩手里紧紧攥着辟邪符,战战兢兢的开口。
阿萝看他一眼,笑:“所以死的只是你的狗。”
薛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狗窝。
他过去把狗窝掀开,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抖了抖,避孕套臭袜子女人内裤掉了一地,最后,两张百元大钞飘了出来。
徐宗浩:“……!”
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家的狗一直散养,总喜欢叼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这两张钱应该也是。
他蹲到地上哇得一声:“儿子,你坑死你爹我了!”
师徒两个面面相觑,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种隐情,今日如果不是阿萝在,只怕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想起两人之前也斩杀过不少厉鬼,心中不由得一揪,那些早已魂飞魄散的厉鬼,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毕竟人死了,谁想变成厉鬼呢?
老人明明是魂体,却磕得地板咚咚作响,不停的求阿萝救她孙子。
阿萝:“我会尽力,但是白血病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
老人一听阿萝肯帮忙,喜极而泣,两行血泪顺着深刻的皱纹爬满了整张脸,“我明白,如果治不好……那也是命……那孩子他命不好……”
阿萝:“你呢,是想去投胎,还是就此消散?”
老人杀了两个人,即便情有所愿,可那些人不过贪小便宜而已,罪不至死,她若是轮回必定要堕入畜生道赎罪。
老人:“我愿轮回。”
哪怕只当一条狗,一只猫,也想再陪陪她的孙子。
她走了,那孩子活在世上没人心疼,没人照顾。
阿萝点头,接过薛岭手中桃木剑,对着老人轻轻一挥。
老人的魂魄轻轻炸开,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空气中。
旁边师徒两个再次抽了口气。
没有咒语,没有法决,没有告请天地,没有开坛设案……
一剑度魂。
大道至简的道理无人不知,但是能做到的,古往今来,寥寥无几。
王和平瘸着一条腿上前一步,“这位……姑娘,请问你加入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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